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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卦,抗议道:“既请太后听政,陛下理当退位!况且道君皇帝的先例具在,尽可禅位皇太子。”胜非劝慰无效,只好纵城而上,还奏高宗。
高宗沉吟着想道:“不允,这班乱贼杀入宫来,如之奈何?不如暂解目前之厄,另作复辟缓图,较为得计。”打定主意,就向胜非说道:“朕当退避,不过须有太后手诏,方可禅位。”
胜非也以为然,当下即遣门下侍郎颜岐入宫,请太后立刻御楼,高宗离座迎接,退立楹侧。从官请帝还座,高宗黯然答道:“朕不当坐此了!”胜非等即随太后乘肩舆下楼,向苗傅等晓谕道:“自道君皇帝,误信蔡京、王黼之言,变更祖法度,又被童贯收用降臣,招致金人之祸,此皆先朝之事,与当今皇上无涉。况今上并无失德,只为黄潜善、汪伯彦所误;今已窜逐,统制岂不知之?”苗傅等对道:“臣等必欲太后为天下主,奉皇子为帝,以治天下。”太后道:“目今强敌压境,国势岌岌可危,上下协力同心,尚虞不给,岂可更易帝主,启内衅以示敌人以可乘之机?况且吾以一妇人,抱三岁孩子处理国事,何以令天下?使敌国闻之,岂不要转加轻视?”太后苦口婆心地开导,无如苗、刘只是不从。太后遂顾胜非道:“今日之政,须大臣果决,相公何得袖手旁观,不发一言?”胜非又复登楼,向高宗说道:“适有苗傅心腹王钧甫语臣云:”苗、刘二将,忠有余而学不足,并且生性执拗,一时不可以理喻的。‘臣请陛下权宜禅位,徐作后图。“高宗乃即提笔写诏,禅位于皇子敷,请太后垂帘训政。胜非捧诏下楼宣读,苗、刘等始率众退去。高宗同太后还宫。行宫外的尸首,自有入收拾去。次日,皇子敷即位,隆祐太后垂帘决事。尊高宗为睿圣仁孝皇帝,以显宁寺改为睿圣宫,改元明受,颁行大赦。加苗傅为武当军节度使,刘正彦为武成军节度使。
看官们,要知苗傅等必欲太后训政,并非阿好太后,为恐高宗在位,要替康履、王渊报仇,自己的老命就要不保,所以强逼高宗退位。自太后听政,国事都由首相朱胜非处理。胜非每日必引苗党二人上殿,以祛其疑,才得相安无事。所以太后语高宗道:“幸赖胜非为相,若使汪、黄在位,事已狼藉了。”那苗傅见高宗安居宫中,仍在暗中处决国事,很不放心,就与同党密议。正彦道:“惟有留帝在此,吾等奉太后、少帝幸徽越,可保无后患了。”苗傅从其言,往见胜非,说明迁都之意。胜非力持不可,动以利害,并许以力劝高宗迁居显宁寺,苗傅始首肯。胜非入白高宗。高宗长叹道:“朕已禅位闲居,他们还不放心,连朕的起居都要他们干涉,太觉费心了。”胜非道:“时机未熟,陛下还宜逆来顺受,且往睿圣宫暂住,等到复辟时还宫,免得目前再闹乱子了。好得显宁寺房屋宽广,臣已饬匠修葺,来朝准予迁入吧!”高宗道:“姑念卿苦心维持,只好容纳忠谏。不过复辟事,要卿负责进行,以速为贵;否则恐二贼密布心腹,早为设备,这却养虎添翼,噬脐莫及了。”胜非低语道:“已有把握,为防漏泄起见,不敢多言。陛下迁出行宫,届时可以预先躲避,居此反多妨碍。”高宗甚韪其言。等到胜非退出,高宗传谕昭容收拾细软,整备来朝移居。
高宗想起了吴氏具有好身手,几次避乱,都亏她介胄而驰,随身保护;现在苗、刘二贼和我作对,难保不来侵犯,这却非得她在旁照料不可。想到这里,就安步当车,径抵吴氏寝宫。吴氏接入,说道:“苗、刘世受国恩,竟然甘冒不韪,强逼陛下退位,陛下何不骗他入宫,执而杀之,仍可临朝听政。太后本不愿意垂帘啊!”高宗道:“操之过激,只怕他部下铤而走险。
朕已有密旨交朱相国,专待勤王兵到,就可将乱党一网打尽了。
届时必有一场恶战,居此恐受虚惊,来朝与卿移居睿圣宫,免得临时仓皇出走。“吴氏冷笑说道:”陛下自有新宠随侍,何用臣妾同行?臣妾略具防身武艺,居此不惧。即使贼兵闯入行宫,也可杀出重围的。“高宗含笑道:”不愧称为亸簉将军。
但是使动泼醋,那系弱女子的惯技,卿既为巾帼英雄,当以忠义节烈为重,不该弃朕如敝屣。朕与卿屡共患难,恩情如海,终老不变,只为卿喜习武功,不贪风月,故尔添纳昭容,替你侍奉枕衾,不料你竟会和她争夕,这却非朕始料所及的。现在朕为你们俩订定入值期,每月卿当值二十日,昭容当值十日,已往不追,和朕言归于好。“一壁说,一壁握着吴氏的手,同入寝宫,要想同游巫山十二峰。吴氏拒绝道:”陛下方云臣妾不贪风月,何故忽作此风流狂态?难道是和新宠习惯成自然,以致迫不及待?“高宗笑吟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