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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他没逼你爷杀了那首领?”
“他喊了,爷不听他的,让他闭嘴。后来,放了葛筠的时候,那首领不讲信用,提刀偷袭咱们爷,咱们爷被他砍了一刀。爷也一脚将他踹地半死,跟他说道:“你信不信,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轻易取你首级!”,这样下来那人才服帖说,今晚带人离开海陵,绝不再返回海陵。”听着寄送平淡地叙述,我的脑子里构想出了一幅画面,能说真是帅吗?
又是一天过去,春桃喊我出门去看,天色还是微微明,我看到的是葛筠站在门口。他看见我问道:“弟妹,耀亭如何了?”
“他怎么样,不劳您挂心!”
“我想见他一面,烦请与他说一声!”他好似有种和我讲不清楚的样子,神情烦乱地说:“弟妹,有些事□□关家国,并非你一个妇人能明白,我不欲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对于朝廷政事有所指摘,对你没好处。”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是吗?”
“燕娘!”我看见常远站在房门口,我疾步走过去道:“出来身上也不披件外衣,早晚还是寒凉!”进去拿了件外衫展开给他,慢慢穿上。
“耀亭!”
“葛大人!”
“耀亭,我还是要与你长谈一次。”葛筠绕过我,直接站在常远面前说道。
“也好!我想有些事情我也要与您说清楚!葛大人随我来!”常远转身。
我看他们要聊,想着就去铺子里吃两口。突然听见常远叫我:“燕娘,你也进来!”
我转身望向他,他们谈的事情,我在现场是不是不太好,尤其是葛筠那一脸便秘模样。
“葛大人请!”他站在厅堂门口,又用他那左手招手道:“快过来!”我走到他身边,跟着他入了内。
他和葛筠坐定,我坐在了下首的位子,他开口问道:“不知道葛大人有何指教?”
“耀亭!”葛筠开口叫他之后又转头看向我说:“是不是让弟妹回避一下。”
常远扯开面皮笑了笑问道:“我与燕娘无论什么事情,都商量决定,我这人执拗,她倒是比我更通些情理。若是你想要让我改变什么,她在身边倒是能帮你一二。”
“家国之事,你也让她拿捏?你不怕自己毁在妇人之手?”
“你还未曾说,怎知我就毁在妇人之手?旁的不说,就这海陵的盐田,就是她出的主意。千年以来都是煮海得盐,她的这一个想法,你可知省了多少劳力?”
葛筠看起来是无法改变常远的想法,说道:“你被这妇人缠地浑身的血性全无,当年你纵马西山的时候忘记了吗?你忘记了自己身上流着定西侯府与靖国公府的血吗?是十五岁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常远吗?”
我一直觉得自己十分明白事理,对于常远是个贤内助,没想到在这葛大人看来我简直蚀了英雄骨的妖姬,难道我的颜值高到了如斯地步?
“然后呢?葛大人以为我该如何?”
“以你之能,若能纠集海陵城中的壮丁,何愁不能平定镜湖之乱。如今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仅仅因为平乱非县官所管辖之事,哪怕我苦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你,你也断然拒绝。任凭事态扩大,还放走了那匪首。你知道那匪首一旦到了其他县府,那是干柴遇见烈火,一点就着,几个县府一走,还会是现在他们几百人的一个队伍吗?几万的人马都有可能,到时候大周朝就危矣!所以我才不顾自己的安危,去落入他们的手里,你竟然……竟然……,常远如果事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须得为这件事情负责。”葛筠说到激动之处,拍起了桌子。
常远哈哈大笑,笑到不可遏制,我担心道:“当心伤口!”
他止住了笑,咬了咬牙,问葛筠道:“我十五岁上战场的事情居然还有人记得!在京城里我就是一个克死祖父,克死亲娘,克死原配,愚笨不堪,不得父亲喜爱,嫡长子却连世子之位都一直没有的废人。一样的嫡长子,葛家因为你中状元而连摆了三天酒宴。而我沙场用命拼来的校尉之职,回到家中,等我的是家法,是荆条道道抽到血肉模糊。你道为什么?你以为我父亲不知道我之能吗?”
常远站起来,闭上眼,再睁开:“我从头开始读经史书,我开始努力想要转成文官,我想让所有人都忘记我曾经在沙场上建过功勋。我身上流着两位战将的血,这就是最大的罪过,你不明白吗?如果我带人去抗击暴民,无疑会很快解决这个事态。不过你觉得太子和圣人,希望常家和孟家再出一个能征善战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