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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恹恹的把头埋进臂弯,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莫刀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也无意深究,只是奉命走到门外,把君临交待的话转达了一番,不知为何,他觉得苍迹像是松了一口气。
苏青弦和苍迹比肩坐在飞驰的马车里,突然转头问:“君庄主不会有危险吧?”
“怎么这么说?”
“封千里城府深沉,做事不择手段,万一被他知道君庄主私下帮助我们,那君庄主的处境不就很危险?”
苍迹看得出来苏青弦是真的担心,心中也不免起了顾虑:“你想留下来?”
“……嗯。”苏青弦面色微赧。
“王爷重伤垂危,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
“我相信爹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
苍迹无奈,终于还是妥协:“也好,那我们就在此暂留两天,待情势稳定再出发。”
当栖凤山庄被重重包围时,君临在心里想,原来要蒙骗封千里,并不如想象中那般轻易。
站在远处望着前方黑压压的人马,有家归不得的一主一仆面面相觑。
此前暂时休居的画舫是断然不能回的,万一不小心被封千里逮到,那可不是闹着玩就能唬弄过去的。
“主人,现在要怎么办?”莫刀望着君临,语调沉静。
“只要我不露面,封千里就算想要对质也无凭无据。”君临看起来并不急着回府,眸底的笑微微泛着冷意,“他要守株待兔,我就要自投罗网吗?世界上的事情又不是哪边人多哪边就有道理。”
“主人的意思是……”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封千里正在气头上,我们还是暂避风头吧。”
君临说着,施施然回身,莫刀不明就里,只安静的跟上前去。
距离城门五百里的小酒肆里,坐着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身后背着一柄厚重的剑,英俊的面颊上印着浅浅的一道伤,眼神忧郁。
门帘被撩开的时候,蓦然一阵香风袭面,进来了两名男子。
君临一身惯常的白衣装扮,含笑的眼角在瞥见黑衣男子的身影时,不觉一僵。
“主人?”莫刀不解,脚步亦随之停下。
“……惨了。”扇影回旋遮去半边秀颜,君临转身想走。
封千里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长剑脱手,堪堪挡在了两人脚边。
“不打声招呼就想走么。”神态安然的端起酒盏,说话的人声音沉郁。
君临心念一转,回身轻笑:“唉,原来是少主,真是好巧。”
“我在此苦等数日,没想到只等来一句好巧。”封千里看起来波澜不惊,“这里是通往城外的必经之路,你连山庄也不回就想出城,看来是有急事缠身了?”
“少主言重了,我只是觉得此地风光甚好,前来小酌一番别有意趣。”君临面不改色,气度悠然。
“君临,我给你最后一次为自己辩白的机会。”
“哦?我倒想知道惹怒少主,究竟会有什么后果。”君临眸色骤冷,掌中纸扇随之合起,周围气氛一时肃杀。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了一个外人,值得么。”
“君临做事从来不问值得与否,一切唯心而已。”
“好一个唯心而已,君临,你让我有想杀人的冲动了——”
“少主若想,我自当奉陪。”
淡漠的语调映着泠然的眼神,此时的君临全无半点风流之态,唇角的笑意浅薄,带着几不可察的些微寂寥。
封千里身形挪动瞬间,莫刀挺身挡在君临面前,刀剑相撞,铿然一声闷响,银花四溅。
“莫刀,退下。”
漫不经心的一声低喝,君临化气凝指,纸扇携带无形刚猛之劲,只稍稍用力便震开缠斗的两人。
“少主,得罪了——”
话音落,刀光隐,封千里只见眼前扇影翻转,杀气骤然临身;君临的内劲雄浑如龙腾虎跃,步法轻灵若飞羽惊鸿,逼得对手频频败走,直至退无可退。
“君临,你真是让我意外。”
封千里平复了心头翻涌的情绪,蓦然沉声一喝,剑风已然破空而至,君临猝不及防,被强烈的剑气划伤,鲜血登时染红了雪色白袖。
“主人!……”莫刀踏前一步,扶住了身形微晃的君临。
“我没事。”
臂上久违的刺痛让君临尝到一丝嗜血的快慰,脑海里仿佛还有另一个自己正狂笑着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