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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乔笑眯眯看着她们,“你们都是在这儿长大的?”
两个小丫环还没开始留头,看起来就十来岁,肌肤虽不是那么白皙,五官稚嫩,眉清眼秀,倒是挺可爱的,两人都穿着莲青色布衫,神情看起来有几分紧张。
她们本来在果园帮忙捡果子,因为沈梓乔突然到来,才被叫了过来服侍,从来没服侍过主子的两个小丫环自然欠缺规矩。
“怎么了?干嘛那么紧张?”沈梓乔好笑地问。
“回……回三小姐,奴婢,奴婢是在这里长大的。”她们两个是附近佃户卖给沈家的丫环,是活契。
那对这里周围应该很熟悉了,沈梓乔问,“你们的父母呢?”
两小丫环只听说过三小姐是个极难相处的人,如今听到她问起自己的父母,以为是她们在这里说闲话没好好服侍她,三小姐要找她们父母责罚,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奴婢……奴婢的爹娘在外面田地里干活儿。”其中一个脸蛋比较圆的说完哇一声就哭了。
把沈梓乔给吓得瞪圆了眼睛,“你哭啥,哭啥啊?”
“三小姐,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别责怪我们。”两人跪了下来,猛给沈梓乔磕头。
这都是哪跟哪啊……沈梓乔急忙扶起她们,“别哭别哭,起来说话,我又没骂你们,你们哭什么呢。”
“奴婢再也不敢在这里嗑闲话了。”另一个抽抽嗒嗒地说。
沈梓乔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聊个天么,谁不聊天啊,我就是问问你们,对这儿附近熟悉不,要是熟悉的话,就带我去走一圈,我在屋里都快被闷出蘑菇来了。”
小丫头们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你们叫什么名字?”沈梓乔笑着问。
“奴婢叫招弟。”小圆脸说道。
“奴婢叫银花。”另一个跟着说,两人脸上的神情还是怯怯的。
沈梓乔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说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走走吧,老是在屋里,人都没精神了。”
招弟和银花看出沈梓乔是真的没生气,两人破涕为笑,指着后面的山峰说道,“三小姐,上面有个道观,去年有人出银子修葺,如今又请戏班在上面唱戏,附近好些村的人都去看了,很热闹呢。”
“你俩去看过没?”沈梓乔含笑看着她们,竟然还有人请戏班到道观唱戏?这么奇葩的事情到底谁干的?
“没。”她俩被叫到这里做事,哪里有时间去看。
沈梓乔看出她们眼底的渴望,这时候的小孩既没有游戏机,也没有电视什么的,能够看一场大戏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难怪这么渴望去山上。
“刚才你们就在说这个啊?”她问道。
招弟和银花已经将心底对沈梓乔的惊惧减淡了,有说有笑地点头,“道观可热闹了,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在上面还可以看到果园,一大片一大片的,可好看了。”
沈梓乔来了兴趣,拉着她们的手,“走走走,我们也去瞧瞧。”
三人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没有发觉在走廊的玄关处一直站着一名身穿松花色布衣的妇人。
那妇人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咬着下唇强忍眼泪,最后还是用手捂着,怕会忍不住哭出声音会被外面的三个人听到。
这几天,不止林家的,连海棠她们都在说三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刁钻任性,随便打骂下人的小姐了,她听了总是嗤鼻一笑,她相信本性难改。
从来不对沈梓乔抱什么希望,她曾经被沈梓乔当狗一般赶出沈家,那刻骨铭心的怨和痛还留在她心底深处。
她只是经过这里,见到沈梓乔在跟招弟她们说话,以为是在训斥她们,她知道沈梓乔骂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留情,深怕那两个小丫头被她骂得厉害,想过来帮忙说两句。
见到招弟她们哭着求饶时,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年三小姐才满三岁,夫人才去世没多久,她为了照顾三小姐,狠心绝了嫁人的心思,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不小心打烂了老夫人送给三小姐的一个花瓶,三小姐就当着众人的人杖打她,并说她不过是沈家养的一条狗,将她赶出沈家。
当时,她死的心都有了。
人生在世,最绝望的莫过于真心错付,若不是大少爷,她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虽是如此,她秉持着对夫人的忠心,偶尔还是会到京城去偷偷地打听三小姐的消息,所听到的都是她如何嚣张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