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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樂匯頭牌到現在還惦記你呢,回回見著我都問,『香港那個陸老闆什麼時候來呀?』纏著我要你手機號,哥們兒夠意思,愣是堅守防線捨身救你,給那頭牌糟踐一天一夜都沒供出你號碼!這份恩情你說說,你他媽說說怎麼報?!!!」
話沒說完就引發一陣鬨笑,大傢伙笑歸笑,心裡琢磨他這番話,看似插科打諢,其實不就是想說,陸廷心裡有個白月光,為這白月光守身如玉好些年嗎?
在座這些老闆,無論跟陸廷熟或不熟,從沒見他關心過妹妹以外的女人,這林小姐啊,還是獨一份兒。
林小北不知道這頓飯到底是怎麼吃完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後來到底吃了些什麼,嚴兆臨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一塊塊往嘴裡塞,也嚼不出個什麼味兒。別人說什麼,她都不聽不想自動屏蔽,就這麼埋頭吃著。
大家看她一臉冷淡,倒像是沒把這個當回事。個個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精,都知道說話做事留餘地,也就沒怎麼繼續提這茬,三言兩語繞開話題,喝酒吃飯談笑風生,吃完就散了。
車裡。
林小北坐在副駕駛位上,一直沒說話,等著嚴兆臨問,他也沒開口,靜靜抽完一支煙,扔掉菸頭,扭過頭看她。
「陸廷就是你前夫吧?」
林小北沒吱聲,點了下頭。
嚴兆臨笑得有些冷:「你知道他在,才願意跟我來的吧?」
「嗯。」
「你倆余情未了唄?」
林小北搖著頭不知道怎麼解釋,想了半晌,坦然看著他:「他騷擾我好幾天了,我想著跟你過去,好讓他死心。」
嚴兆臨從煙盒裡夾出一根煙,笑了,眸色黯淡:「那你死心了嗎?」
「嗯。」
「我瞧著沒有。」
「嚴兆臨你怎麼跟我媽似的?你哪只天眼開了就知道我沒死心?我死沒死心有你什麼事兒?別以為比我早穿幾年尿布就能老氣橫秋教育我!」
嚴兆臨脾氣壓著沒發,見她氣頭也上來了,跟只炸毛的小貓一樣,氣消了大半,嘴上也服軟了:「你瞧你,小暴脾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事兒翻篇兒了,行麼?」
林小北吵架是厲害,碰著會服軟的倒還不知道怎麼發火了,冷冷瞥他一眼不說話。
送她到小區門口,見她還冷著臉,嚴兆臨壓著心裡想說的話,伸手去摸她的頭,被她側身躲開。
林小北下車,道了聲謝就關上車門走進小區。深冬的夜裡風很大,她裹緊圍巾,瑟縮著身子往裡走,進了電梯看見鏡子裡自己煞白一張臉,眉間凝著愁,心裡空空的,電梯停到樓層,快合上時才反應過來,疾步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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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澡時手機響個不停,林小北裹著浴巾去床頭櫃接電話。
阿七哭哭啼啼的,痛斥渣男沒良心,對現女友如何如何好,對她如何如何糟。
「怎麼還沒忘掉他啊?我以為你喝過一次酒這事兒就算完了呢。」那天去京師大拿衣服,林小北見她樂呵呵的,像是已經忘掉情傷。
「哪有那麼容易忘掉?北北,我現在好難受,你陪陪我好嗎?」
「你來我這兒吧。」
林小北嘆一口氣,她平時喜靜,晚上愛獨處,不過今天正好自己也難受,孤獨湧上心頭,有人陪著未必是壞事。
九點不到阿七就來了,拎著炸雞啤酒,外加三瓶梅子酒,還沒進門就念叨起來。
「我了個艹了!北北你知道嗎?餘利洋跟那個綠茶婊訂婚了!!!」
「渣男配狗,天長地久。」
林小北由衷祝福。
「對!所以咱倆今天得好好慶祝!林仙女下凡陪我喝喝酒,怎麼樣?」
林小北今天也不痛快,不用她說,自己拿起開瓶器打開一瓶梅子酒,咕咚灌了兩口,酒不算烈,但她喝不慣,辣得眼淚直流。
阿七一邊喝酒吃炸雞,一邊痛罵渣男賤女。林小北默默喝酒,時不時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假裝自己在聽,心思早就飄到老遠。
真是好幾年沒吃過蝦蟹了。以前愛吃,又嫌剝著麻煩,跟陸廷在一起後,剝殼這活兒都交給他了,他只管剝,她只管吃。
其實她要的,不過是他一輩子給她剝剝蟹殼去去果皮,大房子大鑽戒,真就沒想過。
林小北心裡堵得慌,一口酒下肚,整個人飄乎乎的,腦子不聽使喚了。
阿七酒量沒比她好多少,喝得又多又快,已經發起酒瘋來,振臂高呼:「男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