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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是整面的書架,有序地放置著各種書籍,腳下是淺棕色和白玉拼鋪的木紋石。
「喝點兒什麼?」他在煮茶區問她。
鍾黎:「我都不知道有什麼,怎麼選啊?」
容凌回頭看她,唇角有一抹笑。
鍾黎不解地望著他。
他笑什麼啊?
他後來給她泡了一杯茶。
鍾黎本來還不是很喜歡,她喜歡喝咖啡、牛奶來著,抿了一口發現還不錯:「這什麼茶啊?好香。」
色澤烏潤,茶湯清澄,入口沒有什麼澀味。
「祁門,你喜歡的話一會兒給你包點。」?y
她當時不知道這茶價比黃金,有價無市,還是一個地級市的領導送給他的,傻兮兮地「嗯」了一聲。
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帶她來這兒。
還有那個毫無預兆的吻。
鍾黎雙手捧住茶杯,思緒翻飛。
容凌沒有再招呼她,而是坐到辦公桌後整理文件,期間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有秘書過來叩門,接他簽完的一份文件。
之後又有兩個像是高管的男人過來跟他匯報什麼高峰論壇、經濟開發園的事情。
鍾黎也聽不懂,也不敢出聲,默默窩在沙發里喝著茶。
他們看到她也會露出意外的神色,不過都只是看一眼就撤回目光,絕不多看、不多問,出門時不忘將門關好,好像她只是一個隱形人。
鍾黎有點不自在,忍不住四處打量。
「等久了?」他走過來,隨手摘下領帶,鬆了松領口。
他單手解扣子的動作很熟練,一下就開了兩顆。
她隨意一抬眸就瞥到了他敞開的領口,還有露出的鎖骨,默默垂下頭:「還好。」
「你不忙了嗎?」
「沒什麼事兒了。」他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他身形高大,沙發很明顯地往下陷了陷。
這讓鍾黎也有些往下陷落的感覺,她心裡那根弦不覺繃緊。
她緊張的時候就會玩手指,食指在那邊轉啊轉,轉啊轉,轉得容凌都笑了:「你很緊張?」
又問她,「跟我待一起很緊張?」
沒想到她還挺實誠的,點一下頭說:「有點。」
「為什麼?我很兇?」
她搖頭,小心窺探他的神色。
他長得真英俊,成熟、內斂,眼神溫柔,漆黑的眼底清晰倒映出她的模樣。
那是深海,仿佛要讓人心甘情願溺斃在裡面。
清醒地沉淪、不能掙脫。
鍾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跟他說一些自己的瑣事。
一開始還擔心他不耐煩,後來發現他很有耐心,似乎還挺感興趣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是真感興趣還是裝的,至少,表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不耐。
說到她改簽了天娛的時候,他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
雖然這對她而言似乎是挺要緊的事情,可對他而言,似乎只是微不足道到極點的小事。
也對,那些頂流和一線女星,在他面前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唱戲的而已。
鍾黎心道。
「您家境很好吧?我聽他們私底下說過,但我不是很聽得懂。」
「你們私底下怎麼說的?」他喝一口茶,似乎有點興趣。
「我說了,我不是很聽得懂,反正就是很有錢那個意思吧。」
他聽了後只是無聲地笑了笑。
鍾黎不是很明白他這個笑容的含義,抬頭望向他。
但他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的眼神分明很清絕,卻又仿佛被窗外濃墨般的夜色沾染,深不見底,讓人難以捉摸。
鍾黎無來由又生出些許拘束。
她忙岔開了話題,不敢多問他家裡的事情了。
她說一些自己的事情。
「我家在南方的一個小山村里,小時候我爸爸就過世了,我媽媽去城裡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我是被奶奶帶大的,奶奶對我很好。可是,在我7歲那年,奶奶過世了,我被接到了大伯和大伯母身邊生活。他們那時候在城鎮上開一個小店面,也生了弟弟,因為房間不夠,我住在廚房裡,夏天會有好多老鼠鑽來鑽去,我那時候經常被咬……」
容凌聽完,老半晌都沒有說話。
「讓你笑話了。」她垂下頭。
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