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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道:这阮暨岑安顿好了,该轮着咱了吧……也赐个坐啥的,这两条腿帮子都快跪残掉了……
咱就这么跪着,玄武帝不说话,阮暨岑亦不说话,咱想跳起来将这下跪礼仪大势批判一番却没这胆量……
正值我在精神上正鞭打玄武帝一百零八次之际,玄武帝总算开了口:“嫡福晋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这语气,这台词儿,咋听着就这么耳熟咧?……小妞,抬起头来给爷瞅瞅……
不禁感慨,自古男人皆好色……
就算心中再不甘愿,这头还是必须得抬的,谁叫他的皇上呢?皇上就算放个屁,那也是圣旨……
遂抬起头来平视前方,正好对上玄武帝那双凌厉莫测的眼……
这玄武帝与阮暨岑不愧为一母所出,神色间竟有三五分之相似。只是这玄武帝十七岁继位,至今已近四年,气质间自然被磨练得多了一分犀利与沉稳。然阮暨岑则是一副病怏之态,气质间以温文柔美最为突出。但两人的容貌长相皆以二字方能形容——极品。
与玄武帝对视得几乎要擦出火花,见玄武帝凌厉莫测的眼中竟隐约浮现笑意,遂听他道:“赵将军之女果然生得闭月羞花……”
我收回视线,复垂下头来,顿时觉得两只眼睛生疼……这玄武帝眼睛的电力太强大了……还在担心视力会不会有所下降之际,便闻耳边传来阮暨岑的声音:“承蒙皇上美意,臣弟亦是如此认为……”
玄武帝似乎还没有叫我起来的打算,又听他道:“廪亲王可是已经见过了太后?”
阮暨岑续道:“臣弟尚未面见额娘……”
“如此这般,朕随你们同去永寿宫可好?”虽是用的问句,却已兀自起身,哪容人有所辩驳。
我顿时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耳边一首老歌悠悠飘过: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我踩着花盆底鞋深一步浅一步的随在玄武帝与阮暨岑之后,不禁对宫里的女人心生几分敬意,原来要进宫先得练杂技……
就在咱正准备进入踩高跷行业之际,总算是瞧见了永寿宫的宫阙。永寿宫乃是两进院阁,前院正殿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大殿前后檐安双交四菱花。而正殿东西各有三间配殿,乃是各位妃嫔平日里为了尽孝道来给太后做伴时所住的居所。
跨进琉璃门,便已至永寿宫正殿。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殿之内高悬的玄武帝御笔鎏金匾额“福寿延绵”。字字笔走蛇龙雄健有力,处处彰显着王者气势。
正殿凤椅之上,只见得一绝色女子穿一袭浅绿色宽袖大裾团寿纹氅衣在身,外套如意云头领,对襟排穗下摆坎肩,胸前挂有青金石念珠,头戴金镙丝双龙戏珠头花,左右手各戴三根金护指,举止端庄优雅,想来却是那传说中的蔚太后了。
玄武帝进了永寿宫便向蔚太后请了安。蔚太后嘴嚼浅笑,免了玄武帝的礼。一双桃花杏眼却绕过玄武帝若有似无的在我身上溜了一圈。
卷一 第十五章 初入深宫(中)
蔚太后这眼神,真真是杀伤力极强,一时间竟觉着背脊有些凉飕飕的。我盈盈然的向前两步准备行万福礼,然而前脚刚一迈出,这花盆底鞋却是一个不稳,便狼狈而仓促的摔了个满地。
一时之间,整个永寿宫悄然无声……
我趴在地上,脑袋里盘算着咱现在倒底是该装死的好还是装晕的好……却听闻蔚太后说:“嫡福晋这行礼的姿势倒是特别,抬起头来让哀家好生瞧瞧……”声音中带着一股那么不怒而威的味道。
皇上的话是圣旨,太后的话便是懿旨,为了避免再被扣上一个‘违抗懿旨’的罪名,咱只得就着这倒地的姿势,把头给抬了起来。
蔚太后敛睛蓄目盯着我看了半晌,看得我都有些底气不足的时候,终于金口再开:“嫡福晋免了礼吧,你这行礼的姿势哀家看着有些不习惯。”
我得了意思,爬起身来,必恭必敬的站着,只觉得这蔚太后气场简直太强大,一时间竟连大气都不敢出。
蔚太后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梭巡了片刻,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个浅笑说道:“长得倒挺干净的!”
蔚太后这么一笑,真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堪比桃花三月红。但这看似温柔端庄的笑容却老让我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昨个儿是你与岑儿大婚之日,既然嫁入亲王府,也算是入了宫里的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个儿心里得想得明白,凡事都得以夫为重,以大局为重,你可知晓?”蔚太后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