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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在省报的文艺版,发表了一篇杂文《砂锅捣蒜的故事》,副题是《读’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 有感》,写得很有意思。
文章一开始就讲了一个民间故事:
俗语云“砂锅捣蒜,公鸡下蛋”纯粹是胡扯!可是有一位理论家偏说:“小砂锅,能捣蒜,千锤万锤打不烂。”众人不信,那么就实践一下吧:第一个人拿来一个砂锅。“乒当”打破了,理论家说:“你的砂锅质量不好!”那么,再实践一回,人们拿来第二个砂锅,“乒当”又打破了,理论家又说:“你捣的方法不对!”那么进行第三次实践,又拿来一个砂锅,第三次打破了。理论家气急败坏地说:“你是别有用心的破坏!”
虽然屡试屡败,就是不承认实践,就是不承认“砂锅不能捣蒜”这一规律。
张敬怀和卜奎看了,都说写得好,很形像,且具有哲理性。一看作者,署名是“二马驹”显然是一个化名。张敬怀让卜奎向报社打听一下作者是谁,很想和他谈一谈。
卜奎给报社编辑部打电话询问,编辑部回答说,作者叫“冯怡”,并且说了作者的地址和电话。
卜奎回来报告张敬怀:“你猜猜,这个二马驹是谁?”
“谁呀?”
“你认识的。”
张敬怀略微一想:“是小冯吧?”
“是。”
张敬怀和秘书都开怀大笑了。
“这个小冯,笔端还真有点文采呢!”
第八章 秘书变首长
最近,张敬怀一直在考虑卜奎的工作问题。卜奎和他当秘书,已经十多年了,从德的方面说,在文化大革命这场浩劫中,正是因为卜奎给他当秘书,才受了许多苦。经过这场考验,卜奎的人品,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从才的方面来说,也应该把他放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对于我们党的事业,他会做更大的贡献。况且,按正常情况,一般给张敬怀这样的领导人当三五年,顶多五六年秘书,早就提拔了。
哪有当十多年秘书,还“窝”在领导自己身边的呀。他不能太自私,应该放他到大海中去畅游;应该让他在更大的舞台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活剧。
可是,目前卜奎已经不单单是他的秘书,而是他工作上的助手和参谋,是他的头脑、思想的一部分。他是时刻离不开的。从感情上说,他把卜奎当成自己的儿子,甚至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离开自己实在难以割舍。
可是,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应该给我们的国家,推荐一个好干部。
这天,张敬怀下决心和卜奎谈谈。因为卜奎和青莲之间,根本没有夫妻感情,卜奎已经长期住在张敬怀家里,并且在一起吃饭。闵青莲则住在她娘家。两人虽然在省委后院有两间房子,卜奎除了回去取点日用东西,平常是不回家的。
“卜秘书,你来一下。”张敬怀向西厢房喊。
“来了。”不到一分钟,卜奎就站在张敬怀的面前。
卜奎和张敬怀虽然是上下级,但从来不拘礼节。在张敬怀站着和他说话时,交办的任务都比较简单,卜奎也不坐下,三言五语,张敬怀交待完毕,卜奎就去办了。如果要说的话长一些,张敬怀总是坐着,卜奎不用请,也会主动落坐,听从张敬怀细细交待任务。
可是卜奎站在那里,张敬怀半天迟迟不言语。
卜奎问:“什么事情?”
张敬怀迟疑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你回去,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卜奎好一阵生疑,张书记有什么话不好出口呢?
卜奎刚要转身,张敬怀又叫住了他,迟疑了半天,说:“卜奎同志!”
这称呼也让卜奎吃了一惊。在同志和朋友的关系中,越是亲近的人,称呼越随便。过去的习惯是这样:如果张敬怀没有什么事,想和卜奎下盘棋、练练书法什么的,就叫卜奎为“小卜!”,如果张敬怀有什么并非他的本职工作,是个人求秘书办点私事,就称他为“卜奎”。如果是张敬怀布置工作任务,就喊他“卜秘书”。如今称他为“卜奎同志”,这是很不平常的。
“你坐下。”张敬怀不紧不慢地指着沙发。
卜奎落座,并不再问。
“我早就想和你谈一谈……”张敬怀又停下来。
卜奎仍然听着。
“可是,我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卜奎不语。
“你在我身边工作,或者说是在一起工作,前后算来,有十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