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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一见清河公主进来,心里暗暗叫苦,当机立断,从石麒麟后走了出来,向清河公主慕容钦忱摇了摇手,示意她莫出声。
慕容钦忱见陈操之突然走了出来,吃了一惊,所幸没有尖叫的习惯,只是瞪大了那双迷人的美眸,有些娇痴一般的看着陈操之——
陈操之近前轻声道:“殿下,你必须帮助我——”
慕容钦忱见陈操之贴得这么近与她轻声说话,一张雪白的瓜子脸顿时羞得通红,倒也没有受惊而逃,只是也轻声问:“什么?”
陈操之一边注意听着金凤台楼上的动静,一边低声道:“请殿下走回廊桥中央,再一边唤着‘凤凰凤凰’一边走进来,然后再出去,好吗?”
陈操之说话时,清河公主慕容钦忱一直凝视着陈操之的眼睛,待陈操之说完,她点了一下头,问了一声:“很要紧吗?”
陈操之郑重道:“是,非常要紧,请殿下一定帮我。”
慕容钦忱爽快道:“好。”
陈操之又道:“殿下从这里出去后,就到天女木兰下等我。”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一颗心“怦怦”跳,“嗯”了一声,便回头往廊桥行去,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陈操之一眼,又赶紧别过头去,加快了脚步。
第四十八章 在苑中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虽不知陈操之要她这么做的用意,但这应该不是危害她鲜卑皇族的事,她愿意帮助他,心里感着好奇和不可捉摸的喜悦。
慕容钦忱走回湖上廊桥,唤着慕容冲的小名:“凤凰——凤凰——”,又向金凤台这边踅回来,走过那尊石麒麟时,见陈操之正看着她,神色却有些冷峻,面红心跳的慕容钦忱却未在意,叫了几声“凤凰,凤凰”,就又出了这荒废楼台,走过廊桥,桥那端的内侍、宫娥赶紧让路,慕容钦忱给了这些人一个大白眼,朝苑北走去,心想:“这些内侍、宫婢都是母后身边的,母后在哪里,不会是进了金凤台吧?母后曾说过要重修金凤台——”
想到这里,慕容钦忱吃了一惊,那陈操之不会是想谋害她母后吧。但随即又想到若是母后在金凤台那她方才呼唤凤凰母后怎么会不出来,那陈操之俊秀优雅,连射箭都不会,再怎么看也不是能行凶之人。
小湖北岸有一片连香树,入秋后树叶转红,红叶飘零,芬芳暗吐,慕容钦忱便隐在一株连香树下,不让那些内侍、宫婢看见,她要看陈操之何时出来?不料只过了片刻时间,她就看到母后从金凤台那边匆匆走上廊桥,到这头厉声呵斥那一群内侍、宫婢,那些内侍、宫婢吓得不停叩头,母后又问了几句话,回头朝金凤台方向看了一眼,便在那群内侍、宫娥的随侍下回昭明宫去了——
慕容钦忱心跳得厉害,母后真的是在金凤台里面,陈操之也在里面,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钦忱不敢深想,只觉双颊如火,身子微颤,紧紧攥着的双手也是掌心出汗,心里也不知是羞还是愤,她咬着嘴唇立在湖岸连香树下,她要等那陈操之出来,她要质问他!
过了一会,金凤台那边走出一人,慕容钦忱一见之下,身子陡然僵住,这人不是陈操之,却是她的王叔祖慕容评,慕容评目不斜视,步履迈得极大,很快走过廊桥消失不见。
慕容钦忱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身子却作冷,她猜出了其中的奥妙,因为她早几年就隐约听到过关于母后与上庸王的风言风语,那时她年幼,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今日算是明白了,陈操之来游金凤台,无意中发现了她母后与上庸王的秘事,因为廊桥这边有人守着,陈操之无法脱身,正好她走过去,便让她出声惊动母后,母后、上庸王走后,陈操之才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陈操之应该要出来了吧?
果然,卷梁冠、大袖衫的陈操之走出来了,步履依然从容,也没有东张西望,慕容钦忱立在连香树后看着陈操之从她身前不远处走过,看那走去的方向,陈操之是往北去寻天女木兰了。
慕容钦忱忍着眼泪,悄悄蹑在陈操之身后,她自以为脚步轻盈,行动无声,不料没跟几步陈操之就察觉了,转过身来,见是她,微笑起来,随即脸色一凝,低声问:“殿下都看到了?”
慕容钦忱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陈操之,突然开口道:“我要你发誓!”
陈操之知道清河公主要他发什么誓,想了想,说道:“好,我发誓,若我吐露了今日所见之事,就让我永不能归江南。”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听陈操之这般发誓,不禁一愣,脱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