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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意了,别后悔,从今起,石坑的事我不管了。气哼哼地摔门而去。
几天后的凌晨,李父刚出家门,两条腿上就各挨了一棍,那是枣木的洋镐把,浑实厚重,他当场栽倒了。
他一大早出门是要到石坑去上工,每天如此。
李家的大梁一倒,全家立刻陷入了绝境。医生说,好了李父一年后能康复,也可能从此就废了,永远成了瘫子。李家那点积蓄连医药费也不够付的,旧债没还,新债又立。可真急坏了躺在床上的李父。李蔓知道这个消息时,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她归心似箭,可母亲的一封信却让她欲哭无泪。母亲不让她回去,说回来也没用,还要浪费车票钱。穷人连亲情都不能讲啊。李蔓的心在滴血。暑假开始后,她到一家酒店做服务员,认识了常去光顾的“大款”。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大款”提出了包养的要求。一位有很多梦想的女大学生,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几天后,李蔓用“大款”的手机跟妹妹通了一次话。电话通了,妹妹不停地哭,哭完后,只说了一句:姐,我不准备念书了。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李蔓下定了决心,她说:妹妹,你不要弃学,家里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一定啊!
李蔓搬到了“大款”为她准备的两室一厅里,过上了“二奶”的生活。在“大款”的开导和要求下,她干脆休学了。“大款”的目的当然是想拴牢她。
李蔓有个同村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未婚夫。李蔓大学的学费是以特殊的方式凑足的,那就是这位同学家给的彩礼钱,也叫定亲费。双方约定: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由男方供给,以后三年由女方自己想办法,因为他们家也供了两个学生,也不是个富裕家庭。在校期间不公开关系,毕业后,有没有工作都要立即结婚。李家只所以用了这个极端的办法,一是确实让学费难住了,再是对方也是位大学生,门当户对,也不亏了自家闺女,可谓一举两得。男方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完全是儿子的主意,从他懂事起,就喜欢上了邻家这个女孩,活泼漂亮,学习优秀,一直是他所在班的班长。升入高中后,虽然不在一个班,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她,连报考大学的志愿也是随着她的选择而定的。至于她对自己是个啥看法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明白自己的一颗心从小就属于她了。
李蔓,他的未婚妻突然从学校消失了。从学校得到的信息是她休学了。几天后,和李蔓一起打工的女同学告诉他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李蔓可能被一个“大款”包了。“噩耗”很快传回了村里,男方的父母叔叔婶婶一群人拥到了李家,既要钱,也要人,连咂带骂。李父听说女儿不见了,又想到二女儿的学费和自己的医药费突然解决了,知道女儿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越是穷人越要脸,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往后还怎么过?在村里永远都别想抬起头了。躺在床上几个月了,本已被病痛和怨恨折磨的不堪一击的身体,急怒交加,心火上涌,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头一歪,晕过去了。看到这阵势,一群吵闹的人惶惶地逃走了。出气如丝的李父硬挺了三天,不得不在第四天的凌晨含恨辞世了。
没有人通知李蔓,也没法通知她。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已是三个月后了。李蔓嚎啕大哭,骂自己不孝,骂那个逼死父亲的狗屁未婚夫,也骂不知所措的臭“大款”,更恨让父亲致残的恶人。她依然没有回家,母亲和妹妹都不让她回去。她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为了不给多事的家庭再添烦恼,她只好一个人,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自己舔拭受伤的心灵。
前面的车纷纷减,解东也踩下了刹车。到了近前看见一个路牌,上写:前方修路,东去的车辆请在此路口下路。也就是说车不能在p县下高路了,要提前下去。
怎么在上高路前没人提醒?对了,现在开的是辆军牌车,上高路不用交钱,那么也就没人给你一句提醒。靠!什么都得用钱买,一句话也是。
刚下路就遇到了一个乡村大集,今天正巧是赶集的日子。从高路下来的车就排成队,蜗牛一样在人缝里向前挤。李蔓却摇下车窗玻璃,将头探出车外,很有兴趣地欣赏外面的风景。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小脸上竟挂满了兴奋。她忽然转过头,对着解东露出一个有求于人,又不好意思开口的为难表情。解东的领会是她内急了。
“这个,这地方没法停车啊!”解东说。
李蔓的脸色立刻羞红了,他肯定是误会了。
“不是,我是想在这集上逛逛,反正这车也走不快,等集散了咱再走,行吗?”
晕!这丫头这时候不想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