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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老祖宗们说的没错,那个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饿其体肤,总之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就当我以为咱们起码已经算是关系特殊的朋友的时候,你的态度又莫名其妙地冷淡了下去,对我彬彬有礼,退避三尺。你看上去有心事,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我不敢问,怕唐突了你,你会拂袖走人。白小姐说,你的个性比较冷淡,而且讨厌别人穷追猛打,只能润物细无声,慢慢攻城略地。为了接近你,我特地报了你们学校的成教班,美名其曰加强自己的汉学修养。我初中没读完就跟父母去了国外,在我人生塑造的最关键时期,我是受资本主义思想影响长大的,所以说真的,我不明白一个纯正的中国姑娘的想法。很可惜的是,你很少去给成教班上课。你们学校太忽悠人,去上课的十次有九次是研究生,那剩下的一次你还对学生视而不见,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初夏惊讶地瞪大了眼:“你还去上过我的课?”她有些羞愧,因为有不少成教生都只是为了混个文凭而已,上课时出勤率低得吓人不说,来的人也是各做各的事,除了跟她所讲的课有关的事。那种劳动成果被人完全忽视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久而久之,她就不愿意再去给成教班上课。索性,把挣零花钱的机会全给了自己的师弟师妹。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不起,我上课时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教案上,而且,老实说,其实我很害怕面对讲台下的人,人多的时候还好半点儿,可以把他们通通当成萝卜白菜,可是人要少了,我就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了。况且,我的眼睛其实就是个摆设,大近视,还经常不带眼镜。”“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沈诺笑着叹气,“谁叫我喜欢上的就是这样的你,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不给半点儿机会给在你门外徘徊的人。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被你扇耳光的准备。你没有推开我,我有多高兴啊。”初夏哑然失笑:“早知道,我还真该狠狠地赏你两巴掌。”沈诺抱着她,胸有成竹一般得意洋洋地宣布:“才不会,现在你早舍不得了。”结果被初夏狠狠打在胳膊上,痛得他直叫唤:“老婆,你怎么这样野蛮?”她得意地双手叉腰,做人当作红太狼!“你才知道我野蛮啊,快点决定,现在退货还来得及,过期就货已售出,概不退换。”他笑,重新拥她入怀:“其实你对我野蛮使小性子我很高兴,因为那些你平常藏着的那些别人都看不见的一部分,你只放心在我一个人面前展示,那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初夏,只属于我。”初夏靠在他怀中,贴的那样紧,空气里全是他的气息,听他慢慢地说话:“我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地接近你,但越是靠近,我就越是惶然,你知道吗,初夏,在我心中,你就像一阵风一样。我可以看见你现在站在我面前,可我无法猜测下一秒钟你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什么地方。今年圣诞节,我要回美国陪父母过,他们已经完全西化了,只认一个圣诞节。我本来想趁这次机会带你去见父母,不过临近期末,你似乎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所以我想,我应该做点儿什么,做点儿让你感动难以忘记我的事。免得等到几天以后我站在你面前,你会微笑着对我道一声‘沈先生,好{炫&书&网}久不见,几时回来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好像你我的生活始终都太平淡了,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天灾人祸给我们半点儿戏剧化的机会。所以我带你来这里,让你和我一起看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世界。初夏,我爱你。”她微笑着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垫起脚尖,轻轻地吻上去:“傻瓜,又不是拍《泰坦尼克号》,要什么冰山沉船,世界末日。”一座香港城池的沦陷才成全了范柳原和白流苏的爱情,可这世间能有几多倾城?更何况,范柳原跟白流苏结婚以后,那些甜言蜜语都留给了别的女人去听了,她才不要! 幸福就像花期平安夜,这座城市在狂欢中不眠,今夜无人入睡。初夏执意一个人留在自己的公寓,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所以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白露被卫清远接到了卫家被当成濒危珍稀动物供养了起来。她记得那天卫清远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门口,微笑着对她说;“初夏,我来接白露回家。”她不知道卫清远是如何向邵棋解释的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艰难地作出留下孩子的决定。她也不知道当他接到白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平静地宣布:“我怀孕了,无论你要还是不要,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会留下这个孩子,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时,他是如何的震惊以及茫然。是的,是巨大的茫然以及被压抑在心底的喜悦。卫清远很喜欢孩子,他甚至幻想过自己倘若有儿子就带他一起去踢球;如果是女儿,那么一定要把她打扮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