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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少开伙的……”
“每天吃外面,对身体不好,如果方便,我可以经常过来弄些东西给小暄吃,小孩子的营养很重要……”
说到这里,她又突然发现什么,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才问:“怎么没看到小暄?”
“小暄让她姑姑带出去了。”凌威有些无奈地说。
幸好这段时间有妹妹凌幼芬的帮忙,要不他一个大男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小孩,真有点分身乏术了。
“小喧……她还好吗?”她十分担忧地问。
“她还不知道……”
凌威顿了一下,仿佛极不愿意地说:“妈妈已经过世了。”
闻言,高宜宁眼眶一热,刚刚好不容易维持的平和终于崩塌,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不是因为我,小喧也不会失去妈妈,你也不会失去心爱的妻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们减少一点痛苦……”
高宜宁伤心地诉说内心满满的歉疚与痛苦。
其实,凌威认为她不要来这里让他勾起伤心的回忆,就算是对他的仁慈了,他不需要她来补偿什么的。
可这种话他当然不好直接说出口。
“请你不要这样,我都已经说过,那只是一场意外,我没有怪你的理由……”凌威要减轻她内心的罪恶感。
“你愈是这样说我会愈难过!”高宜宁哭得好不凄惨。
要不然他要怎样?骂她一顿或打她一顿吗?难道这样做,他的以彤就可以活过来吗?凌威很无奈地想。
“高小姐,我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你再怎么自责也无法挽回以彤的生命,反而让大家更痛苦而已,何苦呢?”凌威颇无奈地说。
还处于深深自责中的高宜宁听他这么一说,终于停止哭泣,擦干眼泪,歉然地说:“对不起!我只想到自己的感觉,却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从今天起,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凌威迹近恳求地说:“我暂时还不希望让小喧知道她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所以,请你不要再用任何方式来表达你的歉意,那只会增加我的困扰而已。”
“我明白了。”
凌威的一席话,终于唤醒她的理智。
她原以为自己这样做可以减少内心的罪恶感,但她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已经对凌威造成干扰了。
于是,她原本想要代替方以彤好好照顾他们父女的念头,也就这样打消了。
自从方以彤“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三天。
这期间她时睡时醒,有时头痛欲裂,非得靠止痛剂来镇痛不可。
前前后后有许多人来医院探视她的伤势,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大家对于她“失去记忆”这件事都感到十分惊讶,直说太不可思议。
她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她目前的处境,更不能向疼爱“她”的父母亲说明他们的女儿已经离开的事实,所以,只能继续以“失去记忆”来瞒过所有的人。
然而,这天下午,就在“她”的母亲说要出去买一些东西,暂时离开的空档,那个男人竟然来了。
她一眼就看出他是那天在车上的那个男人;而且他身上明显还负伤,也许他目前也住在这医院里的某个病房内。
“小乔。”他一拐一拐地来到她的病床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神色忧伤地看着她。“我向你的主治医师询问过,他说你已经失去记忆,这是真的吗?”
方以彤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这个事实。
然而,她无法评估她若说出这样的“实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不说。
“真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平静地说。
“难道你连我都不记得了?”他不敢置信地问,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也因此加强了许多。
她摇摇头,肯定地回答说:“不记得。”
“对不起!”他像受了很大的刺激般,十分自责地说:“都是我害你的!如果那天晚上我不要喝那么多酒,我也不会去撞上安全岛,你也不会因此受伤,还害你失去记忆。”
“你是谁?”她很想弄清楚关于白芸乔的事,好让自己对于目前的处境更能掌握。 “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是修彦啊!最爱最爱你的修彦啊!”他激动地说。
“修彦?”她一脸木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