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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伴侶ai,除了陪睡沒什麼特長。anl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為我搭上雲端,時常聽我發牢騷抱怨,他是我的精神支柱,是可以倚靠的、我唯一的朋友。我答應了他要保護你,不過很遺憾,不能看到你回他身邊。我已經盡力,卻不得不食言。
若來生能做人,我希望可以活得乾淨澄澈,不要再如此骯髒不堪。
事態緊急,梁勤山提醒道:「快走吧,管家跑了,一會兒絕對會有更多ai來抓我們!」
易昀點頭,輕輕握了下s66的手,說:「再見,我的朋友。」
第52章
易昀與梁勤山為躲避廊道的監控,翻窗而出。
窗外電閃雷鳴,陰風怒號,暴雨瞬間打濕衣衫。易昀剛經歷完劇烈的打鬥,體力有些透支。經常做無氧運動的他很快適應力竭狀態,深深吸了口氣。他的手指像鷹爪緊緊攀附牆壁,將全部力量用在手肘瞬間爆發,腿部懸空藉由慣性向前,踩住岩壁。梁勤山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二人沿著凹凸不平的牆壁攀爬至住宿區。
梁勤山穿著粗氣:「上次徒手攀岩,還是20年前當兵的時候。」
易昀稍作休息,將真絲手套收入懷中,沒有ai的機械能,它無法發揮義肢的威力。
二人因為不確定哪裡有電子眼,貼著住宿區的外牆前行,從緊急逃生梯下到甲板,不敢再向前。
雷電劈開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易昀下意識摸手腕,沒有終端。
「梁院,借終端一用。」
梁勤山摘掉終端解鎖給易昀,易昀撥通自己終端,易望舒好像猜到是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易昀你個王八蛋,這麼久不知道聯繫我!昨天往死里搞我,今天還得為你做苦力!有這麼壓榨ai的麼!」
易昀聽他周圍水聲不斷,波濤翻滾的聲音很吵,便問:「你還好麼?」
終端另一頭的聲音有些喘,像是剛被嗆了口水,易望舒簡明扼要地說清事情原委:「梁名一將梁院的私線密碼告訴我了,但是船上有屏蔽裝置連不上lapo,所以我就想到了出海。剛跟咱爹通風報信了,你再堅持會兒,yf-12(1)接你們回家。」
「你在哪?」
「先別管我。咳咳咳!」易望舒那邊信號不是很好,說話斷斷續續的,「項圈剛斷了,但沒有命令,你……」
易昀說:「摘掉項圈。」
終端另一頭長吁口氣。
ai在遇到不可抗力違背主人命令時,系統會不斷矯正程序。項圈斷了,但易昀的命令是「不許摘掉項圈」,程序會按照「戴著項圈」來要求易望舒。易望舒戴著斷了的項圈,程序要求他保持被抑制的狀態。
易望舒的神經系統被雷劈出來毛病,中樞無法支配下半身活動。他抓著半截海底沉船的浮木飄在海上,不斷地接受巨浪衝擊暴雨吹打,還要不停地與程序較勁釋放雷電的勢能來維持生命體特徵。
解掉束縛的易望舒第一時間將脖頸的倒霉項圈扔水裡,對易昀又是一頓罵:「梁名一說你們被綁了,t國意圖很明顯,我都能猜到的事兒你猜不到,你是豬嘛!」
「你在哪?」
「都說了不要管……你在船上安全就不要找我,先等救兵,靜觀其變懂麼。」
一直沒說話的梁勤山好笑道:「你是在命令你的主人嗎?」
易望舒語塞,剛一時情急忘了問易昀身邊有沒有人。這下糟了,他跟易昀這點兒見不得光的事兒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易昀眸色漆黑,目不轉睛地看著梁勤山。
他發現了。
梁勤山事前搭了lapo私線,並且把密碼告訴女兒,又讓梁名一轉給小舒。梁勤山一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把小舒作為最後的籌碼。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在一個毫無相關的人身上押注?
因為他早看出我與小舒的關係,並且在更早之前,梁勤山就知道:小舒是ai。
ai保護主人是鐵律,ai不會出問題。
梁勤山篤定小舒會救我,所以一直與我一起。
他是如何發現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易昀正在盤其中邏輯,梁勤山與他相視一笑。
年長的ai學者眼角有紋路,飽經風霜的臉依稀可見往日丰神俊朗。他笑得委婉含蓄,眼中卻透著洞悉一切的光,犀利的眼像x射線,將掃過之處的結構邏輯洞察個徹底。
梁勤山作為控局者審時度勢,周密部署。我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目前看不清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