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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谋刺朕,从实招来!”卫宣帝乌黑的眼眸闪耀着雷电般的怒色,狞厉喝问。
她恨得发狂,紫色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将一口鲜血“呸”地吐在他脸上。
他侧头,没避开,用手擦了一下脸上血迹,一个耳光甩过去,喝道:“jian人!若再不招,等着酷刑伺候!”
她紧咬下唇,不发一语,双眼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像是要用目光杀死他。
他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另一手对准她娇美的脸,一顿狠揍,直打得她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绝色的容颜变得人鬼莫辨。
眼看她被打得昏晕过去,他拔出来,将秽物喷射在她脸上。
击掌两下,早就守卫在帐幔后的武士们涌出来。卫宣帝用锦褥将紫瞳一裹,扔向那群侍卫:“交付廷尉,务必逼出口供!”
………【第二十八章 彩漆箱笥】………
半梦半醒之间,有戈戟甲胄的冷锐碰撞声,有凶恶狰狞的呼喝厉吼之声,有杂乱纷沓的脚步声,有器具杂物纷纷扫落的乒乓声,还有呼喊哀求的哭声。
沁水一坐而起,捂住心口,莫名的,心里有锐利的疼痛。
刚才做了什么梦?
正在回忆,外面的声音越发鼎沸,潮水般涌进深邃的寝殿。
“公主不好了!芳德宫被禁卫军包围了!”有人掀开层层叠叠的织花罗帐,慌慌张张跑进来。
沁水大惊,一时不敢相信,瞪眼坐在绣榻上。
“公主带回来的紫瞳姑娘谋害皇上未遂。皇上正在盘查此人来历,下令封锁芳德宫。”贴身侍女绣橘双脚一软,扑倒在公主榻畔。
沁水把手放在额头上,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想了片刻,她披衣而起:“我要去见父皇!”
她未及走出寝殿,禁卫军闯进来了。重重帘幕被粗鲁地扯开,兵器凛冽的寒光挑进来,刺痛了沁水的双眸。
“大胆!你等岂敢擅闯公主寝殿!”贴身侍女纹杏冲过去阻拦,却被领头的将领一脚踹倒,连滚几滚。
“兰韶云,你——”公主奔过去扶起纹杏,乌黑的大眼睛瞪向右卫将军兰韶云,许多骂人的话涌上*,又被她强压下去。状况未明之前,不可以与兰氏一族翻脸。
沁水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辰哥哥的安危。幼年失母、母舅满门斩绝的萧辰,外朝虽不乏附徒,内宫却无强援,惟有一个沁水。如若不然,沁水何必多年来虚与委蛇地趋奉兰贵妃。
“公主,末将奉了圣上御旨,搜查芳德宫,得罪了!”兰韶云瘦削的脸上,浮着一层阴恻恻的笑,一挥手,禁卫军们分散开来,在寝殿各处翻找。
沁水脸上阵青阵白,嘴。唇颤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受此等屈辱。
纹杏和绣橘都吓得哭起来,沁水扶着纹杏的肩头,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抚。
“将军,搜到了!”
随着这一声响起,兰韶云狭长的眼睛顿时雪亮,沁水的心里咯噔一下。
几名禁卫军拖着一个精美的彩漆仕女图箱笥,来到兰韶云的面前。
沁水一看见那个箱笥,脸色霎时惨白,下意识地冲过去,却被两名禁卫横槊拦住。
是谁?是谁出卖了她?这个箱笥她藏得如此隐蔽,除了最贴身的几名侍女,就连曾婕妤也不知道!
自从上次私跑出宫去前线,父皇迁怒于芳德宫的宫人,将芳德宫所有下人都换了。新换的宫人,都是兰贵妃亲自挑选的,那么,其中必有兰贵妃的眼线。
沁水当然防患于此,对于新来的这批宫人,谁也不信任。这个箱笥,最近她只打开过一次,而且遣开了所有人。
可能就是那一次,有人在偷窥,而她太专注,以致不曾发现。
是她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可是,再后悔也已无及,如何是好?
沁水目光追索着被禁卫们抬走的彩漆箱笥,满目都是恐惧和焦急。
咬着下唇,她一跺脚:只好用我最拿手的美人计了。
………【第二十九章 酷刑逼供】………
她朝兰韶云奔去,拨开禁卫军们,牵住兰韶云披风一角,楚楚可怜,泪眼婆娑:“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你是羽哥哥的亲表哥,也就是我的哥哥,不是吗?”
她的声音清甜如蜜,粉腮带泪,如露凝花蕊,清莹的大眼睛,巴巴地仰望着兰韶云,乞求着:“哥哥,这个箱笥是沁水记录自己成长的一些闺房细物,于你查案无用,于沁水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