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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没住在那里。”有岛听完电话后向远山报告说道。
远山从坐着的被子下边摸出盒烟来:“好了,你先回去吧。万一有了什么新的情况,哪怕是半夜,你也要给我打个电话!”
有岛说了一句“告辞”后离开了远山的房间。
三
早川准二登上了公寓的楼梯。他副结实的身板,宽宽的肩膀,今天穿了一件有些破旧的灰色大衣,连踏在台阶上的鞋也蒙上了一层灰土。裤子的裤线也都好几处开了线。
这样宿舍式的公寓一共有好几栋,外墙涂成了白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
由于这会儿是上午10点多钟,所以上班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楼梯上就他一个人。
早川一直来到四层,看了看长长的走廊,然后歇了一口气。几个孩子在走廊上玩耍着。
他看了看门上的号码,然后数到“402”室的门前,用粗大的手指敲了敲门。
“来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磨砂玻璃上。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穿红色毛衣、年龄在二十四五岁、系了一条围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啊!爸爸!”她一下子惊呆了,连忙压住了声音的样子。
“嗯。芳夫先生已经去公司了吧? ”
“啊,早就去了。我正在打扫卫生呢。”
“吓了我一跳。您也不事先通知一下。什么时候出门的?”
“昨天早上。”
早川穿过一间狭窄的厨房,来到了只有六张草席的房间里。只用眼睛扫一下这个房间,就可以看出这是一间新婚夫妇的房间。
她看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父亲又心疼地问了一句,“那您昨天住在东京了?”
“啊。 ”
他毫无目的地用粗大的手指揉了揉脸颊。
“那您打个电话来也好哇!芳夫一定非常高兴。”
“是啊。我给忘了。因为我的事情太多,今天还没有办完……”
“爸爸太辛苦了。一个市议会议员,差不多就行了……我去泡茶。”
女儿去了厨房,又从厨房传来一句话:
“我说爸爸,和子好吗?”
早川冲着露出了红毛衣的厨房方向说了一句:“啊,很好。还让我问你好呢!”
和子是早川的二女儿。
“是吗?我们好久不联系了。我一直想写信,可杂事太多,—下就给忘了。”
早川只是默默地盯着窗外。
窗外的民居周围,生长着一棵棵已经落了树叶的枯树。一辆卡车行驶在住宅小区的马路上,还可以看见五六个孩子在空地上玩耍。
四
女儿在厨房冲好茶水后,端着碟小甜饼走了回来。
“爸爸,看上去您特别累啊!那您就先睡一会儿,看您的脸色真不好看。”
“是吗?”
准二用双手捧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乎他在掩饰自己心身疲惫的神色。
信子连忙打开壁柜,取出了被子来。她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对早川说道:
“您两三年前可棒着哪!常常登在当地的报纸上。在市议会也算是‘改革派干将’呢!”
信子像鼓励似地拍了拍铺好了的被子。
“好了,您赶紧睡吧。”
准二站了起来,脱下大衣拿在手里,女儿信子顺手接了过来。
“怎么大衣上没有戴议员的徽章“啊,那个东西……”准二笑了笑,“在东京我戴那个还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特意摘了下来的。”
“嗨,根本用不着嘛!堂堂正正地戴着它呗!我记得爸爸第一次戴上它时,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时和今天不一样了嘛!”
“可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嘛。是不是要有什么事情戴着它不方便呀?我还是给您戴好吧。”
“都这会儿了你别操心了。”
“干嘛这么说。在哪儿?我来戴上。”
“好像我放在口袋里了。”
准二脱去衬衣,一边换上信子拿出来的女婿的睡衣一边说道。
“芳夫君的睡衣够大的呀!连我的脚都能盖上。”“哎唷,今儿可累死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悲伤的语气。准二说了一句就钻进了被窝里。
信子一边叠好准二脱下的西服裤一边又问了一句:“哎?爸爸,昨天您去哪儿散步了?”
“啊?”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