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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该相信谁?我能相信谁?
突然传来广播的声音:「丁生生同学,丁生生同学,您的朋友正在一号服务台等您。。。。。。」
我听到吕钏儿的手机也传来相同的广播。我一惊,连忙挂上电话,并将手机关机。
傅昭龙说,本来学校後门,他也安排了其他人在等我,莫非就是吕钏儿?我知道自己疑神疑鬼,很可能会搞丢自己唯一获救的机会,但是,现在的我,很难不草木皆兵。
我跟着人潮心慌意乱地往前走,想着,如果吕钏儿真是傅昭龙的人,那麽,这个休息站一定也布置了不少傅昭龙的人马──这就是他後来允许我到休息站盥洗的原因吗?
人越多丶越安全,想要逃避追踪,就要混在人群里,最好是和我年纪相近的人群。目光搜寻着,我发现服务台那边,聚集了一群和我年纪装束差不了太多的年轻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丶张望着。
「丁生生呢?有看到吗?」
「啊!看到了,看到了。」
有几个人将手指指向我,我有些紧张,突然身後有个男孩的声音说,「不好意思,借过!」我回头,发现那是个娇小可爱的男孩,他举高手,正在用力挥动着。
38。
我不是擅长和陌生人交谈的人,但是,我仍硬着头皮,编了和女友吵架,被丢在休息站的藉口,让这群大学生送了我一程。
我混在年龄与我相近的一群大三生里,走出休息站的贩卖区,并上了他们的游览车。
二十八个学生,有男有女,加上一个男老师,共二十九人。这台游览车,则是三十四人座的,因此,车上还有好几个位置。
我後来才知道,这是台北K大二年级的班游,待会出了休息站,游览车就要直奔回台北了。
虽然方向与我回校是相反的,但是,反正明後天是假日,我想回台北後,也许可以先回家住两天。我想,傅昭龙应该没想到我会回家。
我编的理由很合理,这些学生也理所当然地不忍心多问「心情悲惨」的我。
直到一个人独自坐在游览车中间靠前的座位上,我仍有些不确定自己真的已经逃出了。
车子安静地向前行,没多久,就听到此起彼落的鼾声。但是,因为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所以,我并没有睡着。
突然有个人靠过来,我紧张地转头望向那人,是那个叫做丁生生的。
「这个给你,我在减肥。」他小声地说,递来一罐罐装奶茶和一个饭盒,我愣了一下,发现他一边说,还一边担心地左右张望着。
我以为我逃出了,结果只是傅昭龙的另一个安排吗?我没有伸手去接,几乎要绝望的大叫;突然冒出一双大手劫走了那个饭盒。
「老师!」个子娇小的丁生生一脸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表情。
「你倒好,我做给你吃的,你当过路财神当得很高兴嘛?」斯文的男老师推了推眼镜,对着丁生生笑得有些危险。
「呃。。。。。。」丁生生转头要逃,却被男老师直接拎住领子。「我在减肥,这个月胖了一公斤!」
「你还是太瘦。」那位老师的口气不容置疑。
「他比我还瘦!」丁生生的手指着我,小声地抱怨着。
将奶茶丢到我身旁的椅子上,男老师对我点了点头,「给你喝,我包包里还有。」说完,丁生生就被那位男老师拖回前方的座位去了──连着那个饭盒一起。
微妙的互动,是一对吧?我想到了我的许永志。我们不是那样的相处模式,可是,我们也是老师和学生。。。。。。
我突然无法再思考,眼眶热了起来。伸手,拿起那罐奶茶。铁罐子在掌心有些冰冷,我却觉得自己的心更冷。
许永志,我竟连好好想念你丶好好悲伤的权利都没有。
想起自己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吃东西,打开那罐奶茶,啜饮了一口,喉咙酸楚,明明很甜,却几乎无法吞咽。
※※※
车子停在K大的校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路上有些塞车。K大不在捷运站附近,不过,搭计程车到捷运站的话,应该只要两百出头就够了。
我家在捷运附近,只要搭计程车到捷运站,就不愁回不了家了。
老爸老妈看到我肯定很惊讶吧?仔细想来,因为过年的时候我留在台中陪许永志,因此,竟然从去中部念书之後,已经有将近一年不曾回家了。
站在马路边,招了半天,也许是周末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