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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朝暖阁看一眼,犹豫着对香薷说:“先别告诉睿王妃。”
“公主,我们瞒不了多久啊!”香薷拽着她,有些不忍,“不如不如”
“能瞒多久是多久,懂了吗?”昭月的眉目已有了警告的厉色。
“公主”香薷指着她身后,颤抖说道,“睿王妃”
昭月蓦地回头,见宁芷从暖阁上走下来,眼里充满疑问。强忍着心疼,故作笑脸,迎上去:“阿芷,今晚去看我和父皇下棋好不好?”刚说完,就看见香薷摆手的样子。说错话了!如果去了重华殿,那事根本就瞒不住了。
宁芷淡淡笑着,像是枝头褪了色的红梅,轻轻摇头:“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里,若是珩止的信来了,也能马上看到。”
“这也好。”昭月硬咬着牙应声,但愿她什么也不知道。感觉香薷在扯着她的衣袖,便伸手掰开,“拉我干什么?快去准备晚饭!”必须马上赶香薷离开,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公主”香薷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是希望昭月能说出真相。
“叫你走就快走!”昭月厉声驱赶香薷。
“香薷,发生了什么事吗?”岂料宁芷在这个时候说话了,音色更加低沉。
“王妃睿王他”香薷几乎脱口而出。
“香薷!”昭月急忙捂住她的嘴,对宁芷道歉,“小丫头不懂事,我去教训教训她!”说着,就拎着香薷往偏室拖去。
“是珩止的消息吗?”宁芷的声音,比柳絮还要轻,却比冰雪还要寒冷,“他来信了吗?”无光的惨淡,在她脸上漾开。
昭月的步子停住,手一松,香薷即从她手中逃脱,一下子跪在宁芷跟前。虽然忤逆了公主的意思,但这件事的确不能瞒着,越久越是痛苦。
许久,昭月没有说话,是默许了。
香薷抬起头,握住宁芷的手,已是冰冷:“王妃,你听香薷说。听完以后,一定要保重自己。公主和香薷会一直陪着你。”此时的宁芷,眼底已无生机,“睿王他已经已经”
“死了吗?”宁芷面如死灰,看着昭月和香薷惊愕的神色,竟然浮出些许笑意,“原来原来我梦到的都是真的。”
“阿芷”昭月本想上去扶她,不想她转身踏上楼梯,“你”
“没事了。我再去睡一会儿。”宁芷一步一步,似乎是千斤的重量,异常缓慢,浑身颤抖着,却是一切都滞在心口,无处可去。终究猝然喷出一口鲜血,喃喃念着,“珩止”身体朝后仰去,坠下。
待昭月二人回过神,宁芷已从楼梯上滚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合上双目。
“阿芷!”
“王妃!”
昭月赶忙扶起宁芷,却感觉像是抱着一块坚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浸透了衣襟。用手探向她的前额,又是如业火烧灼。对香薷喊道:“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御医!”
香薷吓得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踉跄着出了听月阁。
“阿芷,你不要有事,二哥若是见了,会心疼的。”昭月说着,眼泪簌簌下落,朝向多日阴霾的天,大声呼喊,“二哥,你回来呀!”
雪渐渐停了,天际逐渐清朗,如是新生。
梦好沉,沉得让人睁不开眼。迷糊中,宁芷只听见有人笑着对她说:“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我在等你啊”这个声音,像是在耳畔呢喃。
“珩止!”宁芷惊呼一声,蓦地从榻上坐起身,捂着心头喘息,闭上双眼,脑海里重复那句话,有一个直觉在告诉她:珩止没有死!
“阿芷,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担心死我了!”昭月捧着药碗快步冲过来,看着她满额大汗,忙唤香薷,“快去打水。”
宁芷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光亮,拉住昭月道:“你二哥没有死!他告诉我,他没有死,他在等我!
”
昭月叹了口气,眼眶又是红起来,想着她是伤心过度的遐想:“阿芷,整个景国都知道了。睿王在洞泽遇刺,船只尽毁、人亡尽”
“不对!他一定是逃出来了。”宁芷忙问道,“伏堇回来了吗?”
昭月摇摇头:“半点消息也没有阿芷,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宁芷目光坚定,下定了决心,方才在梦里听到的,太过真切。想起什么,又说道:“昭月,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叶子,她的病一直没好。她对乌桕的心思,我是最清楚的,就先让她安心在宁府养着身子。”
听她说话,思绪清醒,并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