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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瞳從來不喜歡聽這種,跟開會似的,聽了會兒就沒興趣了,撇下樑思思一個人去旁邊的書法攤子上看熱鬧。
作畫的是個老頭,她問旁邊一個華人這是誰,畫的什麼啊。
這人一臉她少見多怪的樣子,說這是當地很有名的一位旅法畫家,一幅畫能拍出高價。
老頭畫了會兒,四周掌聲如雷。
他笑著一一點頭頷首,目光逡巡一周,落在了無動於衷的許心瞳身上,不由不悅道,她是不是覺得他畫得不好啊。
許心瞳回神,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的,您畫得很好。」
對方仍然不開心,把筆遞過來,說她一看就是高人,非要她也畫來展示一下。
許心瞳欲哭無淚,她又不懂欣賞這個。
果然還是要隨大流吹彩虹屁啊,不然就不會有這種無妄之災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也只好拿過筆,在紙上一頓鬼畫符。
四周爆出一陣陣鬨笑。
許心瞳知道自己確實不學無術,被人嘲笑也認了,正要扔下筆跑路,一隻寬大有力的手穩穩扶住了她的手,握著她在紙上重新落筆。
一筆一划,蒼勁有力,只一會兒就描摹出惟妙惟肖的山水圖。
形神兼具,栩栩如生。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腔里,許心瞳僵直著身子不敢亂動,像是被一根繩子捆住了似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起來。
「身板挺直點兒,別彎腰駝背的。」傅聞舟輕易就握住了她一截纖腰,在她身後道。
笑音低沉,低不可聞。
許心瞳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雙腿無力,酥酥麻麻,徒勞地被他攏在懷裡。
這樣近距離相抵著,才感覺兩人身高差距大,體型也差距大。
她覺得自己就像他懷裡的一隻小玩具。
可以隨意擺弄。
傅聞舟畫完就鬆開了她,收筆直起身。
四周沒人喝彩,一陣的靜默。
不是他畫的不好,是畫得太好了,哪怕不懂鑑賞的也能看出那畫家和他的差距。
那畫家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傅聞舟笑著伸出手跟他相握:「雕蟲小技,獻醜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怔鬆了一下,也跟他握了一下。
「在聊什麼?」有人在後面笑著道。
眾人回答,發現竟然是總領事,雖他笑容和煦,一幫人也不敢造次了。
「傅先生,怎麼不去前面看看?」總領事卻客氣地跟傅聞舟攀談。
傅聞舟說:「這就要過去了。」
許心瞳發現對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著善意的打量,有幾分緊張,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還是大方地伸出手,自我介紹:「我是許心瞳,傅聞舟的……」
她下意識看向傅聞舟。
傅聞舟笑著補充:「我妻子。」
許心瞳心尖兒麻了一下。
可惡,明明這麼普通的兩個字,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這麼地蘇呢。
許心瞳移開視線,小手一緊,低頭一看,被他牽住了。
連日來的齟齬,好像在這一刻冰雪消融般消散了。
她順從地被他牽著往前面走去。
第15章 熟了嗎
跟著傅聞舟回到酒店, 許心瞳才想起來要給梁思思他們發消息。
她連忙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發過去,說明了原由。
梁思思回了她三個「?」。
許心瞳心虛,發了個討好的表情包。
梁思思回:「重色輕友。」
許心瞳又回一個狗腿的表情包。
梁思思不理她了。
許心瞳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很快, 她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因為房門打開了,傅聞舟從洗手間裡擦著頭髮出來。
許心瞳把手機下意識藏到了身後, 藏完又怔了一下, 又掏了出來,就放在膝蓋上,望著他。
傅聞舟不覺就笑了一下,忽然就有閒心調侃她:「不是去調研了嗎?這麼快就完成了?」
許心瞳臉皮薄, 沒繃住, 臉一下就紅了。
她徒勞地解釋:「……本來是要去調研的, 突然改了路程。」
「是嗎?」傅聞舟語調微揚,略闔了下眼帘。
幾乎是一瞬的功夫, 他傾身貼近她, 單手支在了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