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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從前的情緒外露、性情之中,現在的許心瞳明顯沉穩大氣了很多,不說口才上的進步,就這份鎮定自若的氣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周凜在心裡嘆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希望她成長,可她真的長大以後,他心裡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知道,這些年她在外面很苦,一開始將那么小、那麼全新的公司帶出來,需要遭受的非議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她也從來不打著周振遠的旗號行事,吃了虧也不會跟家裡說。
就像那次,知道她被人揩油他心裡的憤怒簡直要噴薄而出,可她卻表現得鎮定又冷漠,公事公辦,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內心。
可他無可指摘,也沒辦法說什麼。
「瞳瞳……」周凜嘆了口氣,「你跟他……算了,我不多說什麼了,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選擇和判斷。」
許心瞳默然不語。
窗外樹影橫斜,月亮在青石板地面上灑下一地清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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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國際機場。
早八點,飛機平穩落地。空姐過來慰問,傅聞舟將隨手取的一本財經雜誌合上,笑著道了謝,在助理陶平的陪同下下了舷梯。
早晨的太陽乾淨而耀眼,有種濯濯洗淨的刺目感。
傅聞舟站在空曠整潔的機場大廳,頗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帶著一幫西裝革履的高管迎面迎上來,拉著他的手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傅聞舟唇角的笑意有些勉強,辨認了會兒才認出來,這是他大學時的同學紀瑞明,目前在國內一家大型控股集團公司工作,現階段主要是負責a市的商場管理和運營這一方面。
路上,紀瑞明拉著他就是一通閒侃,漸漸的,倒也喚起幾分舊日的回憶。
「你現在可是大老闆了,哪像我,還在這家商場苦熬呢,這麼多年了也就是個總經理。」
「各有各的難處。」傅聞舟笑道,下車時,撣了撣大衣上沾染的柳絮。
抬頭望去,這家商場有些老舊了,五層樓的建築,位於a市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可燈箱不夠明亮,門口還有尚未清掃完畢的垃圾。
紀瑞明也有些尷尬,招呼遠處佝僂著腰背打掃的一個清潔阿姨,讓把這邊先掃一掃。
「這邊。」紀瑞明帶他進了員工電梯,去到頂樓辦公室,又讓秘書上才茶。
茶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茶,傅聞舟在國外喝的都是國內空運過來的鮮茶,不像這茶,入口一股潮悶味。
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十指交握,靠入沙發里。
「沒想到你會回國。」紀瑞明笑道,又誇讚了一番博宇現在的發展和成就。
傅聞舟偶爾應和兩句,態度始終謙和,溫文有禮,可就是什麼都探不出來。紀瑞明也就不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道:「咱們也是多年老朋友是吧?博宇和衡陽也有很多方面的合作,你們博宇現在要建立商場,進駐這幾家城市,我也能理解,但不能太過分吧。還有你們博宇的這些年輕人,也太狂了吧……這就是你們現在的發展策略?一點都不考慮日後的人情往來了?」
傅聞舟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完才輕描淡寫地開口:「老同學,你這就冤枉我了。我今年已經不管公司的具體運營了,就是個掛名的董事長。公司下面的策劃啊,運營什麼的,我一概不知啊。」
紀瑞明被噎了一下。
他才不信這些鬼話呢。
可是,傅聞舟說話滴水不漏,這些瑣事撇得乾乾淨淨,他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又道:「那下面人做事不妥,你總能插上話吧?就說這個vivian吧,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說話做事別太過。她揚言要在兩個月內打垮我這家商場,你聽聽,這什麼話?」
傅聞舟:「她真這麼說的?」
「這還有假?!」紀瑞明都快氣炸了。
任誰一把年紀被一個後生這麼挑釁都受不了。
不過,博宇和衡陽雖然也有合作,大多時候也是競爭對手。他也不指望傅聞舟真的干預什麼,要不是這個vivian太過分,他也不會跟他大發牢騷。
「聽說姓許,明明是個中國人,要取這種名字?現在的小年輕啊,都崇洋媚外,經營手段都那樣,完全不擇手段,不像我們那時候的人了,重感情……聽說她被她老公給甩了,所以看男人特別不順眼……」
傅聞舟一字未評價,聽完後笑了笑,一臉無奈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