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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这么做,因为她已经不能做母亲了,”聂玄解释道:“她小时候被她堂妹暗算,掉进冰池子里,一直在吃药调理,但始终没能恢复,太医也对她明说过,没有治好的希望。她要加害的话,绝不会害这个孩子,而是等孩子出生时,或者出生后来算计你,只有你不在了,又留下了孩子,她才有希望借着这个孩子坐上你的位置。”
蒋明珠从没听他说过此节,这才明白过来,想起平日里秦绯即使对梁盈盈和苏朵儿也是客客气气的,竟是有着这样的缘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原先极不喜欢秦绯小心翼翼的态度,但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到底是有几分同情,轻轻“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对不起?”聂玄一挑眉,斥道:“傻姑娘,这是她自己的事。行了,吃早饭去吧。一会儿我陪你问话。”
从昨日白琦菲出事后,秦绯等四人就被分别软禁在各自的院中,包括一干下人也都被分别看押了起来。直到早上聂玄和蒋明珠亲自下令,把四人都带到了正厅。
她们都知道昨日府上发生了什么事,见蒋明珠沉着脸,而聂玄竟破天荒地坐在茶几旁,亲手煮茶。自是不敢出声,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垂首立着。
蒋明珠从她们四人身上一一看过,终于缓缓开了口:“昨天绣房里出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沈夫人在绣房里碰了不该碰的药。我很想知道,这药是怎么出现在我的绣房里的。几位可知啊?”
四人都相应沉默,谁也不敢接这个腔,蒋明珠似是也没打算等她们开口,接着便点名道:“越妃,药是下在你送来的金丝上的,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么?”
苏朵儿眉心一拢,似是有些生气,但还是克制住了,解释道:“金丝虽是以我南越为最佳,却并不是我南越独有的,娘娘确定用的是我送来的金丝么?”
蒋明珠招手叫过庄嬷嬷吩咐了两句,便有人把那金丝拿来给苏朵儿看。苏朵儿伸手一摸便知确实是南越所出,这才心下一凛,皱紧了眉,冷冷地看了一眼梁盈盈。
从她嫁进太子府,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个太子府就是个陪衬。凡事也都置身事外,她看不上金秀,也反感秦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样,唯一走得近的大概就是梁盈盈了。两人年纪相近,家世容貌又都是一等一的,彼此便有几分亲近。蒋明珠刚进太子府的时候,她还帮梁盈盈一起给了蒋明珠难堪。
但她知道自己想要在太子府继续逍遥下去,就必须知道分寸。小节处有点不恭敬,聂玄会看在南越的份上当做不知道。但若是当真背上“谋害太子嫡子”的罪名,只怕南越非但不能为她撑腰,反而会被她连累。因此她并不会真正得罪蒋明珠,也从没想过要去拼命争宠,更不会去谋害聂玄的孩子。
梁盈盈提议绣百寿图的时候只说想给聂玄一个惊喜,她便也没有细想,但万万没有想到,梁盈盈竟会这样陷害她。
梁盈盈被她死死盯着看,不由攥紧了手,微微低下头去。苏朵儿一咬牙,便转身在聂玄面前跪了下来:“太子爷,这不是我做的,金丝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平日里就随手放在屋里,在我那常来常往的人,都有可能碰过这金丝。求太子明察。”
聂玄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专注看着眼前热气蒸腾的茶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把茶煮开、沏好,给自己和蒋明珠面前都添满了茶,目光才扫过她身上,状似十分意外:“太子妃问你话,你和我解释什么?”
苏朵儿毕竟不傻,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自己先前那样对蒋明珠失礼已是犯了他的忌讳,连忙膝行到蒋明珠面前,恳求道:“太子妃,真的不是我做的,请您相信我。”
蒋明珠喝了口茶,面色不变:“是么?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朵儿咬了咬牙,恨道:“这件事一定是梁妃刻意陷害我的!”
梁盈盈一听这话立刻反驳:“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根本没有碰过你的金丝,怎么可能给金丝上浸药。”
聂玄闻言眉梢微挑,抬眼看了看她。蒋明珠也有点意外,忍不住笑了一声:“梁妃,从昨日事发之后,你们就被软禁了,似乎我方才也并没有说到这药是如何下在金丝上的,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药是浸上去的?”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蒋明珠几乎有点无奈,苏朵儿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怒道:“太子妃,这一定是她设计我,陷害我!她平日里并不怎么去我院子里,前段时间去常常去,说要探讨刺绣的技术。一定是借着这个机会偷偷对我的金丝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