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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平静,却也不见得,就在年关之时,倒是出了件让外祖母极为忧虑的事情。
年关将至,一般都是分封国的诸侯,需要进宫朝拜的时候。大家都须得赶在元旦之前,带上诸侯国的礼品与美人等等,到皇宫齐聚。一来是诸侯齐聚,叙叙感情;二来是聊表对汉室的忠心;三来便是要上禀自己王国的国政之事。
母亲早早的便在期盼着元旦了,她日日都会站在长乐宫外望望。我知道她在盼什么,也知道她在望什么,不过就是我的父亲,与那两位哥哥。我也心下欢喜,许久没有见着父亲了,我也想念得紧。
想想过去三年,母亲最是不喜元旦,无非就是觉得父亲要长安来。如今,她倒是盼得紧。
我在宫中渐渐的长大,外祖母也寻了宫人教我诗书礼仪,母亲长长说我,倒是越来越有个翁主的样子了。
我们的父亲最先来朝,母亲高兴极了,日日与父亲进进出出,倒是把我都忘了。
我往往待在外祖母的身边,看着她因为宫中的元旦聚会忙前忙后的,倒是颇为心疼。
“外祖母,这些事,何不叫皇后舅母做?”外祖母的眼神已经几近无盲,许多东西她都看不清,往往都需要宫人给她念。我也只是在一旁看着,慢慢的记下那些老师还未曾教过的字。汉朝的字与我以往学的字还是颇有差异,笔画多为复杂,有时候难免不认识,我倒也不敢自认为才学多高。
外祖母叹了口气,“你皇后舅母啊,还是待她产下半个麟儿再说吧。”
我手中拿着的书简一抖,倒是惊了外祖母。
“娇儿,怎么了?”外祖母听力极佳,一下就寻到了我坐的地方。
我吞下了口水,“没有,只是觉得外祖母委实辛苦了。”我捡起书简,递给一旁的应姑奶。她一直伺候外祖母,识字不在话下,倒也多亏了她,外祖母才会虽盲却也未盲。
我不再听应姑奶念那些物品和价格,心中有些烦乱。汉景帝的薄皇后,哪里诞的下半个孩子?外祖母又是朝廷政事,又是**琐碎,到底是短短一年便白发斗生。
这便是知道历史的痛苦,明明知道结果,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眼瞧着元旦节来了,诸侯王都已到齐。却只差了一人,那便是吴国的国王刘濞!
外祖母捏着吴国送来的书信,说是刘濞病重,来不得朝。又说是吴国今年收成欠佳,无礼相送。这可狠狠的甩了外祖母一巴掌,外祖母的手指都嵌入了书简里面。
“太后娘娘”应姑奶拿下外祖母的手,满是心疼!
“应儿,他刘濞欺人太盛!”外祖母一把甩开了吴国传来的书简,我坐在一旁,不敢动声。
“太后娘娘,莫急,咱们皇帝啊,早晚会收拾他的!”应姑奶说的小声,我却依旧听见了。看着外祖母着实气得发抖,连忙叫柳眉附耳过来。
“将那些宫人都带出去,把四周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你在外头守着”
柳眉点点头,给众人做了手势,轻声轻脚的出了长信殿。
“应儿,先皇不过刚走,他便如此欺我孤儿寡母,你让我如何忍得下?”外祖母双手发抖,目光带恨。
我连忙爬到外祖母的身边,“外祖母,我听母亲说,您们当初在代国的时候,连伶人的嘲讽都受过。当初您还教导母亲,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您已经贵为皇太后了,那个小小的吴国刘濞还能把您如何吗?如今咱们需要做的,不过是帮着皇帝舅舅养精蓄锐,休养生息罢了。有朝一日,若是他刘濞真做出了不忠不义之事,咱们不至于陷入被动之境才是。”
我只顾着关心这个已经垂暮的老人,却忘记了如今我不过将近五岁的小孩。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把外祖母惊住了。
“娇儿,这些,是谁教你的?”
外祖母惊异的问我,我心知不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是娇儿平时听外祖母与皇帝舅舅和应姑奶讨论事情,听得多了,自然就耳濡目染,记下了。”
外祖母听后竟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娇儿颇为聪慧!好啊!”外祖母将我抱着,拍着我的头。
我见着应姑奶也在一旁颇为欣慰,附和着外祖母,“阿娇翁主,真不愧是太后的外孙女,真是颇有太后年轻时的风范。”
我听着这话,便不停的在心中埋怨自己。做什么这么多嘴?现在好了,外祖母倒是高兴了,我自己却有得担心了。
外祖母经过我们的劝,倒是心平气和的回了刘濞书信,还顺带赐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