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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萱已经跟黎枝一块儿去其他桌应酬寒暄了。 阮栖大约是小心脏受到刺激,不得不提着裙摆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她最近花钱如流水,不知道自己剩余的全部身家还够不够那枚宝石胸针的价格,或者所有信用卡余额加起来能不能让她先应付过去。 她深吸好几口气,将手包随手搁在洗漱台边,用冷水拍了拍裸露的胸口。 旁边有人正在补妆。 对方个子比她高挑一点,穿一套有些复古风的白色缎面丝滑礼服,脖颈修长,妆容明艳,瀑布似的头发松松上挽,昂贵的红宝石竟然只做了发饰的点缀,其余身上并无饰品,只有纤瘦手腕间八位数的腕表表显出身价不菲的身份。 她补了一下口红,余光却往忽然注意到阮栖耳廓上那对粉色海螺珠耳坠。 阮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女人却随手拿起旁边的手包,走之前冲她笑了一笑,夸奖:“你耳环挺漂亮的。” 说完,也不等阮栖说话,转身出了卫生间。 阮栖莫名其妙,耸了耸肩。 等她再出去,转过洗手间拐角的时候,看见刚才那个女人有些娇嗔地挽住了季时屹胳膊。 “怎么现在才过来,活动都要结束了。”女人说。 季时屹没说话。 他个子高挺,发丝干净清爽,打理得一丝不苟,穿灰黑色的西装,因为常年运动,身材比例竟然比刚才几位男明星还要有约,气质疏离懒散,在光线明亮的艺术走廊里,只能透过走廊外侧的透明落地玻璃,窥见线条冷淡又锋利的侧脸。 季时屹余光似乎也看到透明玻璃里印出的人影。 不知道看到什么,他忽然回头。 走廊空空如也,没有人影。 阮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下意识躲进拐角。 垂眸,忍不住看了自己的右手手掌一眼,半个月前,打季时屹的一巴掌,似乎手心现在还能回忆起那种麻痒感。 阮栖咬了咬唇, 很快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这样躲避的姿态,实在傻气, 碰到又怎么样? 她坦然地回到座位。 季时萱已经回来了。 “刚才去哪儿了?”季时萱偏头,有些漫不经心的问她。 “洗手间。” “那你错过高潮了。” “怎么?” “今晚全场最贵的一颗袖扣被人买了,据说上面的蓝宝石是设计师的私人收藏,是从中世纪的一位伯爵婚戒上取下来重新做成袖扣的, 伯爵一生爱恋妻子, 妻子去世后,终身未娶。”季时萱抿了一口香槟, 淡淡看了离展台更近的圆桌一眼。 阮栖的目光顺着她视线望过去。 一桌子的俊男美女, 圆桌中央的花束典雅精致,季时屹背对着她, 背脊线条流畅,旁边天鹅颈优雅的女人正侧过头, 亲昵地同他交谈着什么。 两个人的社交距离暧昧, 远远望去,倒是十分养眼。 “所以呢,宝石背后的故事增加了这枚袖扣的溢价对吗?”阮栖收回目光,似乎收到季时萱的暗示。 季时萱说了一串数字。 阮栖默默看了对面的周宴鸣一眼,那一眼充简直了感激涕零,幸好他那枚胸针不是那个价格,否则她倾家荡产都买不起。 “谁买谁傻x,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季时萱跟她咬耳朵。 阮栖想, 我心里想的不重要, 富人现在买宝石跟买画似的,只稍稍加点凄美的爱情故事就心驰神往、趋之若鹜, 反正她们有钱。 所以天价珠宝还是良心的,永远割韭菜割不到她身上。 “我比较肤浅,买东西就图个开心,没那么多想法。”阮栖大约觉得被她看穿,有点掩饰性的将耳发捋到耳后。 季时萱撑着下巴,大概不想再看她装傻,直接说:“那是宋家小姐,宋槿禾。追我堂哥从国外追到国内,多少有点恋爱脑了,这么一掷千金买颗高溢价的袖扣,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得手。” 阮栖又呛了一下,觉得季时萱倒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那……大约宋小姐也追得挺开心,也是买个自己开心吧。” “哦,就跟你花冤枉钱买颗胸针一样很hanppy?” 阮栖:“……”还能不能好聊天了! 呵,季时屹果然就是个烂人,都那么有钱了,还让女人买珠宝送他,不要脸! 宋槿禾打开珍珠手包就傻眼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塞在里面,还有手机,根本不是自己的手包。 “我好像拿错手包了。”她只好有些尴尬的跟旁边的季时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