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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有股拧巴劲儿!”名导若有所思。 唐骁醍醐灌顶,不能再认同:“您这词儿用得好,就是‘拧巴’,没比她更‘拧巴’的人了。” 阮栖跑了几圈马,心情已经没那么遭了。 接过唐骁递来的鲜榨汁,咕噜咕噜灌了好大一口。 在马场的玻璃房休息。 阮栖心情平复,还能跟他扯闲话:“我看刚才跟你聊天的是个一线导演吧,我还看过他好几部作品呢,你刚才怎么不让我上去要个签名?” “我能让你这么丢我人么?”唐骁轻嗤了一声,“而且你刚才过来找我的样子,是像找人签名的么,我看你撸起袖子要揍人吧。” “我脸色有这么难看?” “我接你电话的时候以为你天都要塌了,你什么时候学学情绪管理课,我觉得你用这个状态去给患者拔牙,我怕人一口全牙都不够你情绪发泄的。” 阮栖默了默,她也觉得自己最近情绪大开大合,非常容易受影响。 “说吧,什么事儿?” 阮栖一口气把今天的事跟唐骁说完了。 唐骁撩起眼皮,波澜不惊:“就这点破事儿?” 阮栖:“……”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亲子、同事、朋友、商业伙伴,这个世界所有的关系都以利益为基础,今儿你对他人有用,你就是他的朋友,明儿没什么用处,疏远淡去,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去纠结情感上的纯粹,你活得这么可爱天真,是真愚蠢还是假造作?” 阮栖:“……” “你一心想保护的许佳宁,觉得软弱的许佳宁,都已经从这件事找到突破点,拿回主动权,掌握财政,懂得投资,你怎么还跟傻缺似的,纠结于自己是不是在借势压人?” 阮栖:“……” “怎么,没话说?”唐骁嗤笑,抬手点了跟烟,叼嘴里。 阮栖摇摇头,心里最后一丝郁结,似乎也被唐骁点拨,一点点消散。 “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她小脸趴在原木桌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期,唐骁开始给她扮演人生导师的角色。 唐骁摇摇头:“你理智上觉得我对,但是情感上又并不能完全认同,天天跟自己拧巴,把自己纠结成麻花,你以前没心没肺的,活得不挺开心的,怎么最近天天钻牛角尖?” “我觉得你说的都对。”阮栖将果汁的最后一点全干了,长长抒口气。 有日落。 大概这里确实是赏落日的最佳位置,所以经营者选择在这里建了一间玻璃房。 夕阳的余晖的倾斜洒落,沿着不远处起伏的山峦,一寸寸,很快将世界包裹在一层平和的温柔里。 轻易的,让人获得一丝平静。 唐骁把凳子挪了个方向,大咧咧地敞着腿,专心赏落日。 阮栖也挪凳子跟着他靠着坐一块儿。 两个人安静的坐了会儿,大概是太久没有这么专心纯粹的欣赏这样的风景,又或者唐骁三言两语,轻易将她治愈,阮栖忽然又开始犯二:“我们俩这么相处这么久,你真的没对我动过心么?” 唐骁太了解她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个性了,看都懒得看她:“我新女朋友是拳击手,你要不要试试当着她的面儿问我?再深情点儿!最好是饱含热泪那种。” 阮栖顿时笑得乐不可支。 隔了会儿她忽然说:“虽然我觉得你说得都对,但是我觉得我俩就挺纯粹的,谢谢你啊,唐骁。”阮栖把头朝他歪了一下,靠在椅背上。 跟他肩膀隔了一段距离,不仔细看的话,像是靠在他肩膀上。 唐骁还想说几句嘲讽她,但他侧过头,看见阮栖闭着眼睛,柔和的余晖落在她小脸上,恬静,又透着一丝疲惫。 忽然想起高中那年,这姑娘固执地冲到栏板上,一边哭一边帮一个胖子撕掉情书的样子。 唐骁抬手,想把这傻妞脸上的碎发拂开,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笔直的人影。 他二话没说,忽然抬腿,一脚踹开阮栖的椅子。 阮栖都被他踹懵了,刚要跟他吵架,看见季时屹。 他逆着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连轴转,身形显得消瘦了些,单手插兜,清隽的五官没什么表情,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阮栖:“!!!!!” 阮栖一直在找契机跟季时屹谈分手。 但是一定不是这种类似被抓奸误会把自己最好朋友拖下水的契机。 可这一秒, 她脑子里的弦确实是断的,压根儿接不上,脑子里只有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