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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二姑在后面直发抖,拽着看她好戏的友人问:“什么玄武?寿比玄武什么意思?” “玄武好像是乌龟。” 二姑:“……” “不能气,不能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南初一坐上驾驶座,就开始运气,自我洗脑,“刚做的脸呢,千万不能长皱纹。” 阮栖扯了一下唇角:“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 “你这心态,绝了,我以前光听唐骁说你家一大堆极品事,今天还第一次遇到,这都什么亲戚啊,是我早拉黑了,亏你能忍这么多年。” 阮栖面色淡淡,看了一眼窗外,嗓音很轻:“我妈比我能忍。” 南初就一时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当晚,许佳宁联系阮栖,跟她商量过年的事。 阮栖正在整理衣帽间,想起下午碰到二姑的事,她根本没打算回家过年,于是说:“我过年约了朋友旅行,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许佳宁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声音低下来:“你是不打算再回家了,是吗?” “您知道的,那儿不是我家。” 许佳宁就没说话了。 阮栖情绪受影响,忽然将整理好的东西丢开,一屁股坐在狭小的衣帽间,发呆了半响。 城市又开始飘雪。 透过衣帽间狭窄的落地窗可以看见鹅毛般的大雪,雪花飞扬,从屋内的光线照出去,一片一片,晶莹洁白。 阮栖蜷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看雪,忽然很想跟季时屹打电话。 仿佛心血来潮,但莫名就是很想很想。 她就真的跟季时屹打电话,隔了十秒才接通,隐约的,还能听见电话那端的应酬声,一接通,两个人都没说话。 阮栖的呼吸声很轻,也不说话,季时屹看了眼觥筹交错的席间,避开几步,嗓音清冷:“怎么了?” 阮栖其实不知道说什么,白皙的食指间划着玻璃,隔了一会儿,只是说:“季时屹,又下雪了。” 季时屹皱了一下眉,刚想再问,阮栖已经挂断电话。 他看了一眼被挂断的联系人,很久才忽然想起,阮栖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主动跟他打过电话。 走廊奢华,暖气很足,但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恰好有服务生走过,他随手招来问了一句:“外头下雪了?” 服务生微笑:“是的,先生,今年气候比往年冷,已经第二次下雪了,您待会儿乘车注意安全。” 季时屹回到席间。 年末其实更忙,季时屹要求今年一定要空出年假,总助周齐为难,只好趁过年前,将他行程排满,又将一些项目排到年后,才堪堪排出7天假期。 阮栖打完电话,摸了摸自己脸颊,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她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又开始重新整理衣帽间。 整理完,阮栖去浴室洗澡,她洗到一半,听见外面手机在响。 阮栖裹着浴巾出去,发现季时屹已经在给她打第二通电话。 阮栖接听,季时屹声音里透出一丝不爽:“怎么不接电话?” “在洗澡。” “下来。” 阮栖愣了一下神,季时屹又补了一句:“多穿点。” “哦。” 不敢让季时屹多等,阮栖头发只吹了半干,裹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匆匆下楼。 雪已经很小,快停了,小区里扑了很浅的一层洁白,明早起来,估计就化了。 阮栖走得很快,出了小区大门,就见门口停着的那辆豪车。 季时屹站在线条流畅的劳斯莱斯边,灰黑的定制西装外裹了件同色系的羊绒大衣,他身材挺拔,大衣也就被穿得潇洒落阔,腿很长,整个人比车身高出一大截,英俊面容冷峭,气质矜贵沉稳,远远望过去,在冬日里铺着雪花的街道,像从那页杂志上撕下来的模特。 大约等得实在有点久,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眉毛微微拧了一下,有几分不耐。 阮栖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点不知道怎么靠近,站在离他二十公分的地方堪堪定住,有点别扭:“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是不满意她的磨蹭,还是不满意她隔出的距离,季时屹嗤笑一声,挑眉看她:“你说呢?” 阮栖胸口就跳动了一下。 他眼底印着街灯的光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底的光亮得惊人。 天气冷,她把自己裹得像只笨重的粽子,除了羽绒服,还戴了一条羊绒质地的围巾,连下巴都搁在里边,显得脸更小,头发吹得半干,只好临时扎了简单的花苞头,有点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