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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会遇见季时屹,不会喜欢上他,也就不会因为他痛苦,丧失喜欢另一个人的能力。 她会像南初一样长大,也许没有南初那样优秀,也许跟南初一样单着,也许已经嫁入另一个胡同,过一点普通的,平凡的,没那么糟心的生活…… 阮栖不恨许佳宁, 许佳宁或许软弱,但是即使有姜书禹,她也不曾对女儿厚此薄彼, 她用自己那一套对阮栖好,大约觉得已经让女儿过上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只是她看姜成的脸色吃饭,顺带的阮栖也就不得不跟她一起低头而已。 阮栖也不恨姜成,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继父必须对继女一定要视如己出, 这个男人在对待继女的事情上沉默且圆滑, 不关心继女的成长,但是在外人面前也绝不会落一个苛待继女的名声, 所以他精于算计的给车给房, 带着精英阶层那套自以为是的圆滑。 某一方面,姜书妍真的很像他。 阮栖只是厌恶! 她厌恶他们高高在上对她施恩那套, 厌恶他们以恩人自居的那副嘴脸,仿佛她不懂感恩就是不知好歹, 仿佛她从小在姜家长大, 就应该任凭他们摆弄,操控,而她就必须低眉顺眼的接受,且务必要感恩戴德的回报。 就好像她是个天生的花瓶蠢货,听不到他们背后拨弄的算盘的声响。 某种意义上,季时屹也是一样的。 他凭什么想分手的时候就分手,想复合就复合, 凭什么觉得稍微回头, 她就要欢天喜地的接受, 凭什么要搅乱她平静的,或许是至少看上去平静的生活。 季时屹粉碎了她跟潜力股一起买房的梦想, 亲手把她推进舆论的旋涡,轻轻松松的让她失业。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让她的生活脱轨了! 红色小跑在半山腰飞速奔驰,夜色黝黑,窗外寒风呼啸,冷风从窗口猛烈地灌进来,把阮栖脸上的泪痕吹干,眼睛非常干涩。 一只硕大的类似于鼠类的动物忽然从山里蹿出来。 阮栖点了一个急刹,下意识动了一下方向盘,车速太急,‘砰’地一声巨响,红色小跑撞上旁边的护栏。 大概有一两分钟的耳鸣,心脏剧烈的紧缩,手脚发麻,意识在那一两分钟是空白的,面前一片黝黑,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在那一两分钟后,心脏重新跳动,身体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席卷,但腿跟脚是软的,阮栖颤巍巍的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弹射出的安全气囊下面摸索自己的包,有些艰难的推门下车。 车头被撞得近乎变形,汽车尾部开始燃起白烟…… 她刚挪了一米就崴了一下脚,浑身没力气,脸色有些苍白地回头看一眼撞得惨不忍睹的新车,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有很久,她几乎都忘了要报警。 过了一会儿,阮栖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110。 音筒里传来机械又冰冷的女声,例行公事的询问她事故地点。 阮栖一一回答。 然后,四下又是寂静。 道路两旁都是黝黑的山林,前进跟后退的路仿佛都那么冗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阮栖在那种死亡一般的寂静里,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个电话,她没有打任何相熟的人。 她打给了季时萱。 交警先过来,阮栖做了简单的笔录,年轻的交警与她一起等待拖车队。 周围不时有车辆经过,车灯闪烁,把阮栖的一张脸映照得冰冷,毫无感情,仿佛发生交通事故且险些丧命的人不是她。 季时萱到得比拖车队要快。 她降下车窗,跟她说:“上车,剩下的我助理会帮你处理。” 果然从车内下来一名助理。 阮栖没什么意见,很快上车,同季时萱一起坐在豪华的皮椅后排。 季时萱上下打量她,幸好,汽车撞成那个样子,她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又或许衣服厚实,被遮挡,忍不住关心:“有没有哪里受伤?” 阮栖没答,反而果断的说:“我要看房子,国外的学校我选,学费你出,还有我只答应破坏联姻,其他涉及到违法的商业机密盗窃之类的我不做。” 季时萱就噗嗤笑了一下,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看她:“我看起来像是搞违法犯罪那套的?我只是不想季家跟宋家那个项目进展得太顺利而已,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