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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栖顿时不好挂了,狡辩:“哪有”抬脚有些不服气地踢了一下脚下花盆。 “还有不接电话的毛病。” “你大清早专门打电话跟我挑刺吗?”她气呼呼的,准备跟他吵架。 “要!”季时屹却忽然说。 “嗯?”阮栖愣了一下,随意立刻反应过来。 “你昨天不听我回答就挂掉,所以我特意打电话过来回答一遍,我说要。” 阮栖:“”有片刻,她找不到自己呼吸,整个人是禁止的,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 日出的霞光射过来,将她脸染上一层透薄的红,但她脸上分明是没有笑的。 “西西,等我回来好不好?”季时屹嗓音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宠溺的,诱哄的,低姿态的,“忙过这几天,你乖乖的,回来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商量什么呢?有什么好商量的呢? 阮栖没有回答。 两边大概有30秒没有任何任何声音, 只能听见彼此呼吸。 季时屹在阮栖的静默里,敏感的察觉了什么。 阮栖已经不是昨晚那个脆弱无助的阮栖,她一定在深夜里独自经过某种艰难的淬炼, 然后熟练的将自己重新包裹、伪装,变得一次比一次坚强。 他错过一次,就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 季时屹眉峰一动,刚要开口说话, 听筒那边隐约传来另外的女声。 阮栖似乎终于松一口气, 赶紧捂着听筒跟他说:“不跟你说了,我妈妈醒了。” 然后电话挂断。 阮栖的气已经消了。 她成长的每个阶段, 周围都有人不断的在教会她, 这个世界谁也不能依赖谁,最后我们拥有的都只有自己。 小时候是奶奶和爸爸, 长大一点是季时屹跟许佳宁,她一次次的相信, 然后跌倒, 再相信,再跌倒,每一次都学不乖。 有时候她检讨自己对于情感是否太偏执,于是努力伪装得正常一点,学着去讨好周围的每一个人。 许佳宁还是想跟她谈一谈。 但是阮栖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说:“我尊重妈妈你的每一个决定,但是今天妈妈是只能属于我的妈妈,不能有书禹和姜叔叔, 你要陪我把我想跟妈妈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许佳宁有时候不知道该拿这个乖巧的女儿怎么办, 阮栖永远是先一步退让的个性, 她好像习惯于委曲求全,先一步照顾别人的情感, 或许只是因为在她成长的阶段确实没有人为她撑过腰,于是学会的,任何时候,都是先委屈自己。 这个女儿乖巧得让人心疼。 究其原由,许佳宁不是不自责,终究是自己不够坚强,才害得阮栖没有倚仗,习惯于步步退让。 于是那一整天,阮栖跟许佳宁约会,带她去逛街,母女俩试穿漂亮衣服,去网红餐厅吃饭,看电影,拍母女写真,晚上的时候带她去唐骁的酒吧看脱口秀演出。 唐老板晚上在酒吧,看见阮栖抱着许佳宁的胳膊,很认真的跟她解释台上脱口秀演员的梗,随手拍了一张母女俩的照片,事后洗出来,挂在酒吧的照相墙上。 隔几天,南初看到,惊讶唐骁的摄影能力:“明明挺平凡的一张照片,但是你这样的光影一拍出来,感觉一种与众不同的温馨。” 唐骁正在调酒,闻言看她一眼:“本来就挺温馨的。” 南初吐大概知道阮栖身上最近发生的事,叹口气:“我还以为她要生气得跟她妈妈吵架冷战,不过她妈妈真的是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信不信她妈妈如果再闹一次离婚,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得第一个冲上去,把他妈妈接出来,然后说一些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要不你陪我住回筒子楼之类的傻话。”唐骁把新调的酒递给她,“尝尝味道。” 南初抿了一小口,吐吐舌头:“有点辣。”她想了想,忽然想起阮栖买房子坚持要买套二的理想,点头,“确实。” 唐骁笑了一下,望向对面笑容甜蜜的母女俩:“她对她爱的人一直没有底线,我有时候真的非常羡慕阮栖爱人的能力。她妈妈其实从小也很疼她。只是有些时候,自己太软弱,也很无奈。但谁说,这就不是爱呢?” 南初:“你现在身上那种艺术家的气息喷薄欲出,我真是第一次想起你还是个作家,而不是游走在各种职业美女之间的渣男。” 唐骁:“” “你就是靠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术装逼,勾引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