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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雷煌也别想得到!所以一定要我完完!这就是他们这种无聊人的无聊想
法。
他煞有介事,唱作俱佳,只待一会翻脸无情。我等着。他摸到什么,一笑,
张手竟在我眼前变出一颗小小的糖果,他剥开上面彩虹色的玻璃糖纸,拈了那颗
蓝色糖果出来,放到我嘴边,用无害的眼神催促我吃下——我觉得好诡异,怎么
都不能张嘴去收这颗炸弹。
迅雷不及掩耳,他扯我下巴,一拉一合一仰,活生生逼我糊里糊涂吞了下肚。
冰凉凉的糖果,没尝到任何味道。
他不看我,而收起糖纸,裹好,放回口袋。
“下次——”他好象在玩一场小孩的游戏,这让他开心放纵,他看着我,眼
里有冷冷的火焰在烧:“要记得把它还给我。”
“?——”我看他,他笑得好象偷了葡萄的狐狸,凶恶的巨大的狐狸。
他转身扬扬手,是跟那些伺机待动的保镖侍从,“跟你们主子说,我昨晚不
小心把他的小礼物扔进海里喂大鱼了……”留下这样古怪的话尾,这个人就跟来
时一样突然,逐渐消失在茫茫大雾里,留下我和一大帮雷煌的恶狗。
洗了脸,鼻子的血已经不流了,衣服我坚持不换,而仍然洒着血污。
这样,才有资格觐见王族一样。真是笑话,我坐在软绵绵的靠椅里,产生陷
落的错觉,陷在这个空旷的大房间里,咖啡色的地毯上是同样颜色的沙发,有一
盆高至天顶的热带植物,盛放开艳丽的花,没有露台,只有天顶上的一扇窗户,
启明星在北边闪耀。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在不适里往前挪些,手就徐徐把我拽回来,继续按捺。
我沉默了,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
启明星遥遥在远远天边悬挂,几乎比月亮还要清冷孤寂。我冷冷看着那颗骄
傲的星,终于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我要自己不要再期盼什么遥不可及的
光明了。他摸着我僵硬的肩膀,在颈子和锁骨的交界轻轻揉捏,用煽情的手法,
和朦朦酒意,我缩着脖子,无法止住发抖,只能在黑暗里不停发抖,我怕我的身
体,我怕他的抚摸,我怕没有人会来救我,就像王子救回公主,总能救回。
他印下吻。
只要叼住猎物的后颈,撕开他的大血管,他就再也动弹不得。他现在,还只
是撕咬前的试探,只是轻轻吻着我的后颈,柔软的吻。
我持续发抖。
他停下来,“怕我?恨我?”没有喜乐掺杂的低沉嗓音忽然仁慈地对我展开
蛊惑,宛如魔咒:“不如爱我。”
我手垂下来,冷汗如雨,心神恍惚,那个夜晚好象就要重演,我被绑住手,
只有焦灼的热,除了黑再也无法看清任何了!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我已经不懂爱和恨是什么了,无论我为你们付出
过什么,你们能给我的也只有仇恨和痛苦;雷煌,我不爱你,爱不是强迫,我也
不是在那年站在树上的念念,我已经掉在地上,我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天堂,你还
要对我执着什么?——”
链子发出金色的柔和的光芒,最底下悬挂着金色的十字架,那是妈妈给念念
的生日礼物。我在那天,扔给树下的他。为了让他停止哭泣。多么奇怪,现在是
我在哭,我哭了,哭出那晚不被允许流下的眼泪,我是骄傲的欧阳念,但在这个
摧毁我一切的人面前,索性哭了。
眼泪花花里,我看着这条荒唐恶毒的链子,它被重新系在我颈子上,暌违了
十几年,物归原主。
这个疯狂狂野的男人给我仔细系好,才现身在我面前,他两手撑在我头颅边,
强迫我固定模糊视线,无助看强大的他——仍然魅惑众生,仍然高大邪恶,仍然
把别人玩弄在股掌,深沉纯粹的蓝好象冰把我笼罩,距离如此接近,几乎每一次
吐息都是完成一次亲吻。
“我一直在等你哭,等你哭着求我‘不要娶我妹妹’,而不是家族、联姻、
合作;那晚我收信赴约,我还以为……”恶魔苦涩地望我微笑:“你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