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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跟你说过他是倒卖文物的。”言萧狠狠咬了咬牙:“怪我了?你被人用刀指着试试!”关跃抬眸,注视着她。这个男人有双出奇冷静的眼睛。“有没有见到其他人?”“盘问我?”关跃没说话,女人在气头上的时候不用接话,不会有结果。他弯腰扯起金链男:“朱矛呢?”金链男哼哼唧唧不回答。言萧从车里拿了烟出来,倚着车点了一支,耳朵听着他的问话。没问出什么,金链男什么也不肯说。“走了。”她捏着烟说:“如果你问的是那个叫朱哥的,已经走了,他们俩闹掰了。”关跃眉心一皱,直起身。“靠,掰的真是时候!姓朱的太贼了,肯定是知道我们想用这小子找他,立马断关系了!”石中舟气得跺脚。“那这小子没用了啊。”王传学看着金链男:“放了?”“等等。”言萧掐灭了烟。 她说等等,大家就真等着了。言萧探身进车里,从包里拿出副手套,往手指上套。雪白的手套裹着她纤长的手指,她绷了绷拉紧,朝金链男走过去,脚踩在他一只手上才停。刚才就是这只手碰的她。金链男触电一样叫起来,另一只手去掰她的脚:“你他妈想干嘛!”言萧弯腰,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右手照着他的脸颊扇了下去。一连七八下,一下比一下重,夜晚安静,隔着层手套都能听见耳光的响声,像闷石砸地一样的沉。金链男嘴边沁出血丝,眼睛都红了。“臭娘们儿……”又是一下。周围没人说话,王传学跟石中舟都看呆了。那只手在他们眼里挥起落下,女人的脸上冷的发寒。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言萧的手再抬起来,被一只手捉住了。“行了。”关跃把她的手臂拉下来。言萧动了一下手腕,有阵疼痛感,伴随着他指腹间的粗粝,在她腕间摩擦出辣辣的温热。“放开。”关跃不仅没放,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这只右手大概只接触过脆弱的古玩,没用过这么大力气,现在已经不自然的僵着,腕间骨节微突。言萧回头:“我叫你放开没听到?”“你的手腕脱臼了。”关跃两手一上一下握住那截手腕。“别乱碰。”言萧看出他的意图,眼睛紧盯着他:“我警告你,我还要靠手吃饭。”关跃眼神沉得像积淀的墨,从她脸上落到手腕上,看准位置,手下一用力,骨骼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言萧疼得咬紧牙关,狠狠瞪着他。“不用谢。”关跃松了手,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石中舟大梦初醒一样走过来:“言姐,算了算了,教训过这小子就行了,为这种人弄伤了自己不值得。”言萧冷笑,脚下一动,碾过金链男的手指,顿时又引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算了?他差点强奸我,就这么算了?”关跃眼一沉,又看一眼她半敞的领口。“我靠,你小子真他妈无耻啊!”石中舟听了不能忍,上去就给金链男一脚。金链男一只手被踩着,身体泥鳅一样蜷起来,忽然头一抬手往言萧脚边上挥,那只手上摸到了刚才掉在地上的刀。言萧被扯着往后一退,关跃挡在她前面,一俯身抓着那只胳膊往外一折,劈手夺了刀。金链男鬼哭鬼嚎,石中舟又给补了两脚:“妈的还敢逞凶!”王传学也是个热血青年,撸起袖子就把人往死里揍:“狗日的胆子这么肥,老子揍不死你个不要脸的!”金链男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缩成一团,断断续续地喊:“你、你们做考古的居然这么打人,老子要告你们人身伤害!”两个人还真给他喊的停了一下。关跃把刀递给王传学:“你们俩别动手了,小王,去把车上的洛阳铲拿过来。”王传学拿了刀跑过去,很快折返回来,手里提着柄洛阳铲。关跃接过来,蹲在金链男身边,圆筒一样的铲子抵着他刚被碾过的那只手,回头问言萧:“他这只手碰的你?”言萧眼睛动了一下:“嗯。”关跃转头,手里的洛阳铲拍了下去,干脆凌厉,每一下落下去都是一阵惨嚎,重重的好几下,让人感觉铲下的骨头都错位了。打完了他把洛阳铲在地上一插,揪着金链男的衣领提起来:“告,记着我这张脸,有种你就去告。”金链男那只手跟断了一样,浑身软成一滩泥,抖个不停,喉咙里只剩下嘶嘶的抽气声。夜风大了许多,言萧迎着风眯起眼,看向蹲在地上的男人,肩背宽阔,短发利落,他的衬衣被风掀起来,又落下去,路面上是他被拉长的身影。“言姐,”王传学过来问:“气消点没有?别管这小子了,我们处理,你先去县城里歇歇吧。”言萧揉着手腕,眼睛又去看关跃,他提着洛阳铲站了起来。“你的手现在不适合开车。”他转头叫石中舟:“小石,你去帮她开。”石中舟刚要过来,言萧说:“你来开。”关跃回头看她。“你来开我的车,让小石开你的车。”石中舟愣了一下,接了关跃手里的洛阳铲:“也行,关队你去吧。”关跃抿着唇走过来,伸出手。言萧把车钥匙递给他。车座上残留着金链男的血迹,真皮座椅还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