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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将那一幕从脑中删掉,可是我做不到。”温若水闭了下眼,苦笑。
杏儿沉默了。那一幕确实太……小姐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她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必面对,她突然很想当鸵鸟。“你跟我一起走吧。”
“奴婢当然要跟着小姐,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杏儿坚定的说。
温若水笑了,伸手摸摸她的手,感触颇深地道:“还好我还有你。”
“小姐还有老爷啊。”
“对,我还有爹。”送使节团出关后,便转道去看父亲好了,从此父女相依为命也甚好。
“小姐,明天就出发了,你真的不去看姑爷一眼,道个别?”
“徒惹伤感罢了,不去也罢。”温若水神情一黯。
杏儿不敢再提,心里实在替小姐不值,也为姑爷抱屈。
要怪只能怪贵妃娘娘没事找事,难道她就没听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吗?搞得本来渐入佳境的两人这下又陷入僵局。
“明天就跟使节团上路,早点休息吧。”她将打包好的行囊放到一边,开始宽衣准备上床睡觉。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这几天她一直跟杏儿睡在一起,那间卧房大床已毁,而她也不想再回想起当日的一切,没再踏足半步。
主仆两个吹灯就寝,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两人提着行囊打算悄悄离府时,就看到脸色苍白如纸,身形瘦削的李逸风负手立于府门前,静静地看着她们。
“身子不适,便回房歇着,不必替我们送行了。”温若水将目光移向他处,语气淡漠地说。
“就这样走了?”他问,声音虚弱而无力,间或伴随着一两声咳嗽。
“圣命难违。”她托词。
“温若水。”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
温若水本欲登鞍上马的动作一停,眼微垂,亦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嘱咐吗?”
“你真无情。”他不是指责,而是陈述事实。
“或许吧。”她不否认。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声音带着痛苦,“可为什么你这样无情,我还是放不下你?”
“你太多情了。”她想抽回手,可是他攥得死紧,“放手,我还要赶去跟使节团会合。”
“真无情……”他头一侧,一口血吐在青石板上,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你……”她别开头、“何苦?”这样逼她做什么?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他相处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轻而坚定地说。
“你需要休养。”她不做回应。
李逸风喉间问一甜,又吐出一口血。
杏儿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小姐,你就当哄哄姑爷也好,他再这样吐下去,你不出京城就成新寡了。”
“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温若水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他直直地盯着她,“你还会回来吗?”
这男人真是太了解她了。温若水不得已再次避开他的视线,“当然。”
“我不信。”
“时间真的要到了,王爷你也确实需要休养,我们就不要在此多做纠缠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她断然拒绝。他如今的身体哪里禁得起长途跋涉?
“你可以看看本王是否做得到。”他毫不退让。
“何必呢?”她语气为之一软。
他将她拉近,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
“别逼我。”她面色微变,“我只是没办法勉强自己。”
“同样,”他盯着她的眼,“我也没办法勉强自己忘记你。”
“小姐,到底走还是不走?”杏儿在旁边推波肋澜。
“你给我闭嘴!”温若水火大转头朝她吼了一声,然后又转过来看着丈夫,“起程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使节团不可能会等你的。”
“来人。”
温若水讶然地看着从旁边驶出一辆马车来。
李逸风笑了笑,“我不会让他们等的。”父皇让若水送耶律飞雄一行人出关,这就表示他们会朝夕相处一段时日,而这让他很不安心。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可他还是从她的神情之中猜出,她已经明了耶律飞雄的心思。
而事情发生在他们夫妻这种冷战的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