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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你们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我已不想再多说什么,迈开脚步走过他们身前,向墓园入口处走去,“你们没有资格来看桃子,因为你们不配。”
洛施收好了伞,关上车门,车子绝尘而去。
车内的暖气太足了。
我忍着轻微的胃疼让洛施从我的提包中找药。
湿透的长裙黏在身体上阵阵发凉,车内散发着暖意的空调并没有让这股寒意消减一些,反而让我胃病复发,疼痛钻心。
原来,日久见人心,我后悔当初对所有人的轻信,为什么被欺骗的会是当初单纯天真的我们。
有人说,浓烈的悔意就像是你在过去的时光里那让你遗憾至今的再无可能,可于我而言,这种悔意已然成为一种痛感,它像一条盘踞在心脏上难以愈合的伤口,时刻以痛感警醒我,并以痛感滋养于我心底,那深不可测的恨意。
三年前,桃子出事的第二天。
像是迟来的寒风携来了雨水,气温骤降,校园林荫道上的大树上树叶被雨水打得纷纷扬扬。
全校的学生都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氛围中,早有流言传出,说校外的抢劫犯盯紧了学校里的女学生,引得一时女生都恐慌万分,不敢踏出校门一步。
当然,除了我和洛施。
当时我一直在试图联系上付宇,但电话那头却一直是冰冷的提示女声。身旁等待的洛施当然对那些流言嗤之以鼻,她不屑地看着远处讲得绘声绘色的学妹们,扭过头撇了撇嘴。
但我确信,这件事情背后,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针对桃子的事情,学校也举行了一系列的追悼仪式,不停地给同学们灌输各种安全防范知识,我站在台下,心思却根本和所有人不在同一个频道。手中的手机显示电量用尽,自动关机。我用右手上下摆弄着手机,眼眸低垂,努力地压抑着狂躁的情绪。
到了这天下午,桃子的尸体被警方送往火葬场,我接到桃子妈妈的电话,赶去送她最后一程。
我匆匆赶到进火葬场时桃子妈妈凄厉的哭喊声传了出来。
洛施在我身后急匆匆地跟了过来。这几天她始终陪在我身边,尽管我和她的对话仅仅寥寥数语,她也会笑着说道:“没事,一切都会好的。”或许这场大变故让我们这两个原本形同陌路的人拉近了距离。
桃子妈妈见我过来,挣脱了周遭人的搀扶,满眼泪水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音儿啊……桃子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这泣不成声的话语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口上,胸口闷得慌。
我红着眼眶几步走到桃子跟前,担架上的她已经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光泽,眼袋乌青,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干枯的头发耷拉在冰凉的床板上,遍体鳞伤。那个在盛夏阳光下对着我笑靥如花的女孩,如今变成这天差地别的模样,记忆中她仿佛离我越来越远,身影模糊到快要消失在我眼前。
担架缓缓被推入熊熊燃着的火焰之中,我转过了头。洛施轻轻拍着我的背脊,我含泪看了门外一眼。
我怔了一秒,然后飞快地朝外跑去。
刚刚在身后那群低着头哀悼桃子的亲戚之中,我看到了付宇的脸,他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们,脸上一副懊恼的表情。我看到他时他也看到了我,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入冬的夕阳没有丝毫暖意,它染红了整条河湾。我在河边奔跑着,身后似乎有呼喊声,我已顾不得回头,我只想追上付宇,把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我眼看着付宇挎上了沈暮的摩托车,轻声在沈暮耳旁说了什么,他发动了车子。很快,他们的身影远远地成了两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只定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难道,桃子的事情,和他有关吗?
停下脚步,回到火葬场,我拉着洛施回了学校。
夕阳在我们身后,地面上拉长了身影。
篮球队的队员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却唯独不见沈暮和付宇,我们问他们是否见过付宇,他们只是摇了摇头。
终于我在图书馆的后门口看到了他们两个。
付宇用手捂着脸,不住地抽噎,沈暮只是默默的坐在他身旁抽着烟,一言不发。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当付宇颤抖的声音传来时,我没有从小路旁走出来。
只听见他又低低的说了一句:“早知道……就不打那个赌了。”
那件事,肯定是指桃子。但是,那个赌是指什么?跟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