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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骄傲,他拒绝了父亲和大哥给他的生活费;因为骄傲,他有了今天的成就;因为骄傲,他不会对已经记不住他是谁的须奈子表露自己的身份;因为骄傲,他宁愿跟我定下一个赌约,只为了弥补当年错误促成的婚约;然后,因为骄傲,他即使不愿意还是来到了我面前。
敦贺莲,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
“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明,你要我做什么?是放弃继承权?还是……”
“不用你放弃继承权。”我轻抿一口杯中的清水,施施打断他的话:“我只要你退出演艺界,回到父亲身边。”不二周助给我拿来的糕点,只被我浅偿了一口就放到一边。回来以后我就没什么食欲,除了须奈子做的,其他的食物我都是浅尝及止。
“开玩笑!你要我放弃我的演艺事业回到那个老不死的身边——?!”是咆哮,但敦贺莲还是很有公众人物需要保持形象的自觉,他的咆哮在嘴巴里打了个转,又咽回了喉咙里。只要有心,依然能从他精心打造的微笑中看出崩裂的缝隙。爱德华朝这边的接近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把这边暂停,回去陪他最后一程吧。他一直在拖着最后一口气等你回去。”
“当年我要他做选择的时候,他是怎么选的?!他不是有你就够了吗!还要我回去干嘛!”拉长而稍略激昂的声音,那直视的眸子,仍是藤崎明幼年记忆中的那般倨傲。“他最后想见在等的那个人该是你才对……”伤人的话语是一面双面刃,在试图伤害对方的同时也会一不小心伤到自己。老套而相似的情节,敦贺莲混迹演艺圈多年,早就应该熟稔到嗤笑的地步才对。为何相仿的情节套到自己身上,脑筋就不会转个弯呢?是思维的惯性,还是人性的特性?很有趣的课题,但此时的我没有那份闲心多做研究。
“莲,你恼怒的是我,还是父亲给我起的是单名?”我轻轻晃动着高脚长杯,薄如蝉翼的透明质感使杯中最普通的清水,也渲染上了别样的韵味,乍看之下好似成年老窖。然而清水就是清水,外表再如何相似也不是那坛蕴藏了百年风味的老窖白酒。“你知道‘明’这个字怎么写么?左日右月,日月为明。‘明’是起点,也是终点,是一个日月的轮回;‘明’,是父亲多年的一个梦。但当他以为自己将梦想实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梦是因为无法实现才美丽,因为等待他去实现才诱人。实现的梦,不过是一场空洞的现实,却不再是他念念不忘的幻丽。待到梦醒,他方醒悟,为了那一场梦,他已经在现实中失去了太多的珍贵。你的母亲,虽然只是父亲这辈子第二爱的女人。可由始至终,父亲最爱的孩子始终是你,是‘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保你一世长乐无忧,是父亲所能想到的最深厚的爱。虽然很可惜,他没有做到,但回去送他最后一程是你对他的爱唯一能做到的回报。更何况,这是我赢来的条件。”
爱德华已经走近,扔下沉默不语的敦贺莲,我倾身迎向他。敦贺莲不会喜欢此时有人打扰他的思考,我和爱德华的谈话自然也不希望被他人听到。
藤崎明对自己父亲,对家族的真正生意了解并不多。她只明了自己是那个大家族中不被接受的人;只明了那个给予自己慈爱的父亲在莲哥哥离家后,长病不起。她的童年记忆是枣,是须奈子,是迹部景吾,最后停留围绕在了进藤光身边。与好上灵界之前,跟敦贺莲定下约定之前,我和好曾经驾着火灵前往海岸的另一端,避开闲人探望过藤崎明的父亲,也能说是我的父亲。那依靠生命维持装置苟延残喘的干枯老人,空洞的眼神中浑浊不清。好用了灵视,他告诉了我这个老人的心声,告诉了我那个让他迟迟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名字。
手腕微斜,杯中的清水润润地在洁白的桌布上洒开。
父亲,这是我最后能为你所作的一切。
为藤崎明心中对你的最醇的敬爱。
为你当初抱着她时曾有过的慈爱。
愿你一路,走好。
“准备好了?”
“一切OK,就等那位客人的到来了……这栋房子所有的结构我也都清楚了。”爱德华扫了一眼我将杯中清水缓缓倾泻在桌布上的举动,“这是什么意思?”
“为故人在黄泉路上,提前送行。”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在白布上润开的水渍,目光顺着满室再次此起彼伏的惊叹,向会场门口遥遥望去。
“是他?”拖拽的音调宣示着少年的惊叹和不敢置信。
“是他。”
在生日宴会开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