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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眼光从沙盘上移开,投向窗外。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德国元首的思绪也飘浮到瓦蓝的天空中:德军的1942年夏季攻势计划是个英明伟大的战略计划。如果达成这些目标,苏联的南方方面军、北高加索方面军将被深远包围,外高加索方面军被切断退路,200万苏军不可避免地成为网中之鱼。尤其致命的是苏联失去了油田,庞大的苏军将无以为继,坦克、飞机和舰艇将成为一堆废铁。
李德回头观察每个人的脸色,他深知这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赌注就是他与德国的命运。斯大林绝对不会放弃这些地方,因为失去斯大林格勒,苏联每月500万吨的航运中断,库班河的小麦和巴库的石油告磐,战争将难以为继,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但大家的心情截然不同。纳粹上台以后,德国在元首的领导下,消除了失业,洗刷了凡尔赛的耻辱,建立了社会保险制度,占领了大半个欧洲。特别是去年深秋希特勒在前线受伤后,大家发现元首变得更加理智了,及时调整了国内外一系列政策,攻下了圣彼得堡,征服了马尔他和埃及,几天前又取得了哈尔科夫会战的全胜。
对元首的决定难持异议的还有一层原因。俗话说,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甜。元首是德奥边境的林茨人,那里的人以抠皮出名。元首原先也是铁公鸡,德国在国外的间谍经常反水,原因是英美舍得花钱,而德国抠抠摗摗的,像土财主一样。
但是去年大难不死后,元首似乎想通了,花钱大手大脚起来。原先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搞女人,吃喝嫖赌样样不沾,把自己当成神仙下凡。最让大家难受的是开会时他坐着大家站着,还不许大家抽烟。有时一连开几个小时的会,别说大鱼大肉,连四菜一汤都没有,只有打工仔吃的盒饭。害得戈林等人不愿意参加元首招集的会,就是参加也不愿意吃那里的“猪食。”
现在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过察则无朋”的道理了,将帅和下属们过生日,他达的礼钱最多。约德尔在上萨尔茨堡为修不起房子发愁,他大笔一挥,从《我的奋斗》稿费里给他借了一大笔钱,还不要利息,让约德尔夫妇当场感激得眼泪鼻涕一起淌。
今年以来,他还时常以开会为名游山玩水,联络感情。至于他和两个美女助手的绯闻,更是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家觉得元首更加平易近人了,毕竟人有七情六欲,何况是国家领导人。
国家领导人沾花惹草只是小节问题。在zhuanzhi国家,更成了待遇问题。戈培尔换女友如换衬衣。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战场上丢盔卸甲,情场上夜夜笙歌,据说最高纪录是每夜干了七个女人,还有几个在威尼斯宫等待宠幸。
所以,大有都认为即将开始的夏季攻势,不过是元首的又一个丰功伟绩而已。他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绷得紧紧的面皮下写着自信,自信到了渺视和无所谓的地步。
德军将领们骄傲地站立着,但从神态上可以发现一些人的脑子早已开了小差。陆军总司令布劳希契元帅微微颔首,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隆斯德元帅干脆闭目养神。
政治局委员中戈林在打瞌睡,戈培尔抬头望天,希姆莱与丽达低语,鲍曼在逗冉妮亚笑。只有施佩尔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因为届时俄国最大的油田将要易手。
李德的思绪回到会场上。他觉得目前有一种危险的倾向在滋长——轻敌。“士气可鼓而不可泄”。如果大家盲目自信,离吃亏不远了。
“大家发表意见。”李德说。发现冉妮亚还在与鲍曼哧哧笑着,他严厉地盯了她一眼。她像课堂上做小动作被老师扔过来一个粉笔头的小学生一样,止住笑掏出笔记本,摆出奋笔疾书的样子。
李德又一次督促大家。古德里安站起来了,他要求统一指挥两路坦克部队。他的潜台词已经是伸手要官了。
李德瞟了他一眼,感到心烦意乱,他走向冉妮亚,把手伸进她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德国菲那斯香烟,示意给他点上。
在一些将领的张口结舌中,李德猛吸了一口。透过缕缕青烟,扫视过众将领捉摸不定的脸,开口了:“首先我规定,今天的议题必须牢牢围绕夏季作战计划发表意见。古德里安,你接着说。”
古德里安想当坦克部队总指挥的打算落空,只得悻悻地表示没有意见。
“是吗?”元首双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视了一圈,在保卢斯的脸上锁定,挺直身子提高了声音:“说说看,你怎么攻占斯大林格勒?”
保卢斯只得把腰板挺成门板:“报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