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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璨的手不禁一松,折扇竟致落地。她弯腰拾起,递还于他。
良久,才听得他怅然道:“嬴姑娘,你恨我么?”
☆、第七十五章 布局(二)
她犹瞧着他,目光不暖不冷:“当日仟陵相见,嬴湄便说了,此生若不能与千岁为友,自是遗憾不已;如是命当为敌,也未为不幸。仕途如赌途,既入此中,愿赌服输,何恨之有?”
王璨终是郁结双眉,低低曰:“姑娘果然没有其它话与我说么?”
“千岁既然如此诚恳,就请远离瑶妹。”
王璨双唇一抿,声骤冷硬:“凭什么?”
她亦冷了眼神,锋利如刀:“就凭你是慕容隼的枕边人。瑶妹乃清白爽朗的好女儿,你站在她旁侧,便是想一想、瞧一瞧,也是亵渎。”
王璨的面孔瞬时惨白,双目僮僮:“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是要胁本王么?”
嬴湄靠在椅背上,淡淡曰:“你配么?”
王璨抓住轮椅的扶手,厉声道:“难道本王说错了?以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还以为你能做什么?你所倚仗者,不过是素日对姜瑶潜移默化的影响。若不然,以她那样的村妇,她知道什么?”
嬴湄仰起头,以便自己的眸子离他双目更近:“王璨,我还以为你是不傻的,却不料你竟盲目自负到如许地步。你以为你有了一张好皮囊,又有个显赫家世,天下男男女女便会对你趋之如鹜?哼,我自仟陵将瑶妹带至咸阳,其中的繁华风流,人物高下,她未必不识一分;与那些朗朗向阳的男儿相比,你有什么?你还就真以为天下数你第一?你不过吃贯了鲍鱼海参,便想着调换味口,却不知这般随心所欲的风流作为,已给瑶妹带来杀身之祸!”
“你休要危言耸听!本王问你,祸从何来?谁敢杀身?”
嬴湄冷笑:“枉你常卧君之侧,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你真有胆,便在慕容隼的跟前动我一根指头;若不敢,为何还要三番五次的摸进宫来?你和慕容隼的那套拈酸吃醋的花样,自己玩玩也就罢了,若牵连到瑶妹身上,我嬴湄也不介意以残损之身重整旗鼓,再和公子较量。”
王璨的面孔青而又白,白而又紫,紫而再红:短短一刻,竟是上了十道八道的彩漆。末了,他直起腰身,张狂大笑:“嬴湄,今时今日,你拿什么和本王较量?”
嬴湄却是面色放软,娇俏得似花怒放:“兰台公子,瞧这话说的;你为什么不回头望望呢?”
王璨心一凛,果然回头,恰见慕容隼怒冲冲的穿过假山石湖,直奔而来。偏偏嬴湄还软语娇音道:“兰台公子,去呀。赶紧迎过去,明明白白的告诉慕容隼,你频频入宫,非为关怀嬴湄,乃是钟情姜瑶,看他信是不信。”
王璨一口气堵在喉间:“嬴湄,你!”
嬴湄昂起头,唾曰:“挡人道者被马踢,坏人恩爱者遭雷劈。我嬴湄还算有慈悲之心,可要先走。你有甚委屈,自己和心上人说去。”
说罢,她真的转着车轮,另上一道。散在周边的宫娥见之,赶紧过来相助。
王璨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看着一干人一溜烟儿出了御花园,恨得跺脚。恰这时,手臂已被抓牢。
转过身,慕容隼阴鸷的面孔黑如锅底:“璨,昨日相邀游猎,你却道身子不爽,怎么今日就有闲情雅致在孤的御花园里卿卿我我?”
王璨恼羞成怒,索性道:“阿凤有甚话照直说来,何故含沙射影?”
慕容隼眸色冷如冰浸,倏然抽回手,自怀里掏出一叠纸片,朝王璨劈头盖脸的撒去:“你自己看看自己作的好事!”
自二人欢爱以来,王璨几时受过这等侮辱,顿时青了颜面。然眼珠一转,他生生忍住一口气,弯下腰,将地上的纸片一一拾起。谁想飞眼一扫,颜面不但没有恢复常色,倒连眼珠都欲暴绽。
慕容隼冷笑道:“璨,原来孤的江山也是你的江山!难怪大燕各处贡物纳赋,不是大半进了你的腰包,便是叫你的心腹瓜分藏私;连军中人马,亦只识得你令,不从孤命。既如此,为何当初硬要与孤君臣两分?哼哼,我慕容隼何德何能,又何其幸运,竟揽得如此人才,风来雨去,甘为效命!”
“陛下既然深信厍文春和耶律国老呈上的密函,我纵是身长百口,辩又何用?莫若直接拿我下狱不就完了。”
慕容隼浓黑的眉毛高高弹起复又落下,一只修长的手随即抚上王璨线条优美的颈:“璨,这么说来,又是孤冤枉了你?”
王璨眨了眨眼,未曾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