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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封他做了吏部尚书,他觉得王世充有才能一统天下,便邀请韦挺来投靠王世充,希望能与他同朝为官。
“韦挺落难时与他相识,简直是一见如故,便结成忘年之交。虽各为其主,却时常书信往来。”他顿了顿,又急忙补充道:“但是子文从未向他透露过唐国的境况。”
魏征一摆手,露出笑意,略略扫去了脸上的忧郁之气,“子文的为人,我自是清楚不过。你我同为太子效命,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可怎么也说不过去。”
韦挺适才放下心来。他与李建成自小一同长大,无论脾性与思想都很合得来,他投入李建成幕下之后更是忠心耿耿,若不是他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真想连作战时也跟着去。
他自认为性子有些许冷漠,从未如此对待一个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他很是彷徨,却也无可奈何。
魏征悠悠地叹了口气,拢了拢外衣,道:“我现在倒不担心外患,只害怕内忧。”
他的面上又露出忧郁的神色,韦挺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便问道:“魏洗马说的是?”
魏征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到窗前,沉默半晌,方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秦王——”
韦挺一怔,然而很快就恢复原来的模样,他点点头赞同道:“自秦王打下薛仁杲之后,军中士气大振,他常年带兵打战,在军中早已竖立起威望,前些天杜伏威还带领一众将士归入他的幕下。而太子却只是辅佐主上处理内政,早先立下的战功怕是没人能记得了。”
“若想稳固地坐上帝位,必定要把握住兵权,”魏征回转过身道:“秦王手中握有重兵,主上也不知是太过宠爱他还是别的,竟一直没有将兵权收回,我明里暗里地暗示过主上,他却总是装着不明白,此中,不知有甚原因。”
然而李建成同李渊的表现也差不离,魏征多次地同他讲过这件事,他总是一笑置之,有时候还会岔开话题,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急,倒是一帮谋士急的要死。
韦挺想了想,终究没无甚法子,他在李渊面前讲不上话,心想还是等李建成回来,再同魏征合计合计,将一切摆在他面前,他大概会改观罢。
思及此,他便道:“魏洗马莫要着急,太子同秦王兄弟感情深厚,再者说,秦王看来也没什么动作。子文认为太子目光长远,未必想不到这些,经您提醒之后,应当会更在意。”
魏征点点头,道:“太子忠厚,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愿这忠厚别害了他。”
韦挺与魏征又讲了些旁的,便要告辞,魏征送他到门口,却在门口碰见了裴寂,他提着酒壶,
神色落寞地打魏征府邸门前过去。
“裴公,”魏征急忙唤住他,道:“您这是从刘将军府中过来吗?”
裴寂这才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眼神也略略有了一丝光彩,他的嘴角硬是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装着不在意道:“是呀,可是他不在家。”
“玄成听说刘将军还留着营地里处理薛仁杲的残部,怎地裴公不知道么?”
其实是知道的,刘文静的事情,他比谁知道的都要清楚,不过是——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罢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战事失礼,便愈发忙了,想要找他喝口酒都不成。即便主上已去信恢复他的名籍,他约摸是觉得要回报主上的信任,他向来如此。”裴寂笑着说道,那一丝勉强的笑容却难掩脸上的落寞之情。
魏征看出他与刘文静之间的隔阂,或许说那道隔阂是刘文静一手筑成的,然而毕竟是他们两个的事,他也不便说什么,只能看着裴寂伶仃的身影越走越远。
秦王府中——
李秀宁不时地逗弄怀中的承乾,她在回廊上踱步,一抬头,看到李世民站在回廊上,双眉紧蹙,手中紧紧地握着什么。
“世民,”她唤道:“怎么了?”
李世民被她的声音惊扰,握着信纸的手蓦地一紧,险些将手中的信纸撕裂。他转过身面对着秀宁,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李秀宁瞧着他惊慌的模样,唤来奶娘将承乾抱走。她走到李世民身旁,问道:“怎么了?”
李世民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递给李秀宁看,李秀宁接过信,方才被李世民握着的地方已被他手心的汗水浸湿了。
“大哥害了很严重的风寒?”李秀宁好看的双眉立即皱起来,“突厥那边天气恶劣,大哥临行前我就叮嘱过他要小心些,他的身子不好,又不知道注意,他肯定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