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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
窦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被李渊制止,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李建成蒙上面纱,双手套在纱布里,进到房间里。婢女将熬好的药汁洒在地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碧玉将窗户打开,透透屋内的空气,回身便见着李建成,急忙向他行礼。
“怎么样了?”李建成问道。
碧玉压低声,说道:“不怎么好,张大夫正给二郎上药呢。”她的眼神悲切哀伤。
李建成可以想象碧玉隐在面纱之后的痛苦表情,世民一出生便由她带着,感情深厚,如今见着世民得病,自己束手无策,必定心焦不已。
“你累了一天,先下去休息罢,这里我看着。”
碧玉知晓李世民有多敬重这位大哥,有他在再好不过,便点点头,俯身退下。
李世民此时已没力气叫唤,张大夫给他上了药,虽止住了一些,却还是觉着痒,偏双手被锦带绑住,无法动弹。待张大夫一离开卧榻边,便在褥子上翻滚,借着与皮肤与褥子间的接触,来减缓身体上的奇痒。
见到这般情景,李建成上前按住他,道:“莫要乱动。”
此时突然听见李建成温和的声音,李世民倒觉得不真实,然身体上的触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大哥?”他瞧着眼前蒙着面纱的人唤道。他的脸上和四肢都起了丘疹,红彤彤一大片,圆润的脸蛋也一下消瘦了。
“是我。”
那柔和的声音不知怎地令李世民想哭,他坐起身来,极力地往里挪了挪,道:“大哥快出去罢,万一世民把病传染给你可如何是好”泪水顺在两颊滑下,方才抓破脸,泪水流到伤口里面,又疼又痒,他却顾不得,只想要大哥快快出去。
李建成轻叹一声,褪去罩在手上的纱布,伸手想摸李世民的额头,李世民偏过头去,硬是不让他碰。
“大哥身体很好,不会被世民传染的。”他的声音异常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李世民咬着下唇,忍住泪水,“世民很好,世民不要大哥照顾,大哥快走罢。不然世民可要生气了。”
“好吧,大哥在外面与张大夫说会儿话,世民难受了叫一声,大哥就来。”
他退到帷幕后头去。世民适才舒了口气,重新在卧榻上趴下,不过因为李建成来看他的缘故,心中甚是欢喜,竟觉得身上不怎么痒了。
他太乏了,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转折了
欲加之罪
过了两三天,李世民身上的丘疹已经转为水痘,四肢,身上,密密麻麻一片,有些水痘还化了脓,偶尔有脓水从里面渗出来。看起来似乎更严重,然张大夫却说是好事,脓水流出之后,水痘会渐渐伏下去,继而结痂脱落,之后便会痊愈。
只是这段时间也是最危险的时期,稍稍处理不当,就性命不保。因而李府上下的人心都吊起来了,服侍李世民的婢女们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李世民身体滚烫,烧的迷迷糊糊,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睡中度过,偶尔醒来时,才喂给他一些粥与药,喂进去之后不过片刻,又吐出来,瞧着可怜。
怕他长期躺着会捂出痱子,因此李建成蒙着面纱坐在他的榻前,一刻钟之后便要给他翻一次身,接着给他的全身涂上草药汁。
原本李世民是坚决不要他待在这间屋子里的,奈何李建成根本不听他的,执拗地坐在他的榻上。再后来,他病的迷迷糊糊,偶尔醒来时,只有见着大哥的时候,才会稍稍安心,与大哥聊会儿天,方才会沉沉睡去。
其实他就连睡着的时候都很痛苦,眉尖紧蹙额上布满汗水。李建成小心翼翼地用锦帕拭去他额上的汗水,相处了两三天,他对这个默默忍耐、明明很难受还要强装笑的孩子的恨减少了一些,多了些许同情。
他想起从前元吉曾狠狠地说心慈手软者,难登大业,从前他不以为然,然现在想想,元吉说的极是,否则他心中也不会出现愿世民快些痊愈这样蠢笨的念头。李建成轻叹一声,将锦帕浸入一旁的温水里。
“大郎,”碧玉在帷幕外唤他,道:“郡公让您去书房一趟。”
父亲在这时候唤他作何?因为怕频繁进出屋中,衣物上沾染的污秽会传染他人,他自进来后,便没踏出屋外一步,就在今儿早上,父亲还让丫鬟带进话来,要他细致地照顾世民。李建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起身出屋,唤丫鬟端来热水,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