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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低叱道:“凌菲不许你胡说……”
语气一缓,又问道:“你对秦姑娘的印象如何?”
凌菲笑道,“很美,很标致,真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柳南对轻叱道:“别胡扯了,我是说,你认为她的为人如何?”
凌菲沉吟一阵,道:“有些骄横跋扈,趾高气扬,不过,也有可亲之处。”
柳南江忙问道,“哪些地方认为可亲呢?你倒说说看!”
凌菲娇笑道:“态度温文,举止柔媚,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柳南江笑道:“你就该学学她呀!”
凌菲不屑地道:“我宁愿作野小子!”
柳南江笑道:“不是野小子,是野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凌菲突然伸手捂住了柳南江的嘴。
柳南江暗道:“就像这种举止,不但是个野丫头,简直就是疯丫头。
不过,他很快地就发觉了凌菲突然伸手捂住他嘴巴的原因,原来面对着洞口的那一面石壁上,此时出现了一个细长的影子。
柳南江立刻提高了戒备,此时发现之人绝非无名小卒,随时都有一场恶战。
那影子久久未动,也许是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才走过来听听的。
难道那人不知道这里有个洞窟吗?如果他真不知道,他也是外来的了?
经过一盏茶的工夫,那道细长的影子消失了,他们清晰地听见步履之声远去。
凌菲悄声道,“柳兄,是个女人。”
女人!柳南江不禁心头一动,难道是那神秘的白衣女郎吗?
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知道这个凌菲自以为非常秘密的洞窟。
凌菲又道:“我绝不会看错,影子映出她的长发在随风飘舞。”
长发!柳南江心头又是一动,他几乎已肯定方才站在石缝上面的就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郎了。
不过,他的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两人静坐一阵,再未见那个影子。
凌菲低声道:“此刻差不多到亥时了吧?”
柳南江突然想到就要到子时了,他之所以急急赶来,就是要在子正的时候借着月光测量“子午谷”的方位。于是连忙道:“走,凌菲,我们进去吧,秦姑娘大概已调息好了。”
两人来到石室中,秦茹慧正好走下石床,面上容光焕发,疲态全消。
柳南江道:“调息归调息,睡觉归睡觉。你们两人上床吧,我守上半夜,等到丑寅相交的时候,再唤醒你们,由你们守下半夜。”
这是柳南江方才想好的主意,这样,他就可以在子正的时候,溜到三老峰头去了。
凌菲冷哼了一声,道:“你有多了不起?睡觉的时候还要我们两个人守。”
柳南江想道:“你们不一齐守夜,难道还留下一个和我睡在一起吗?”
柳南江心里虽如此想,嘴里却又不便说出来。
秦茹慧自然明白柳南江的意思。轻笑道:“凌姑娘,你误会柳相公的意思了……”
接着。她又附在凌菲耳上低语一阵。
此刻,若要柳南江肯定哪一个时间是子正,他实在没有这个把握。
他静坐了一阵,约摸子时已到,才离开洞口返回石室,发现两女已经和衣在石床上安然入睡,这才松了一口长气。
他在离开石室的时候,挥掌拍熄了两支火炬,万一在他离去后有人摸进来。在黑暗之中,一时也许还发现不到石床上有人。
这是他的想法。
他蹑手蹑足地退出石屋,在洞口处凝神静听了一阵,四下一点声息都没有,这才迅速地自石缝中钻了出来。
今夜十九,月亮虽已不圆,却很明亮。
柳南江四下一看,不见半个人影。
此时月在中天,分明已到子正的光景了。
他身上早就准备了一根烧焦了的树枝,一方面要借树枝投影,一方面要借着焦炭黑色画下记号。所以他才在山下的火堆中取了一枝藏在身上。
当要踏上三老峰头之际,柳南江突然想到石窟中可以听得见上面的步履之声,于是展开轻功身法,一纵身上了三老峰头。如羽毛般轻巧地落在中间那两个脚印之上。
他将树枝举起,那根树枝的影子,就在他脚旁数寸之处。
月在中天,投影自然在脚下的。
他不禁感到怪,难道:“子午谷”就在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