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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礼金就是了。”
妇人尖叫出声,“什么?退礼金?”
男人懦懦道,“要不然还能占着不还?肖大官人咱们家可得罪不起。”
“礼金不能还,还了拿什么给珍儿备嫁妆?”妇人掐着腰,眼睛转了一转,突然笑了,“死了一个赔他一个就是了。”
“那,把珍儿给他?”男人小声询问道。
“谁敢?”妇人硬声叫骂,“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哪点儿配得上我们珍儿。”
“那那那,上哪儿找个赔给他。咱们家就两个女儿。”男人也有些着急起来。
“老爷,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妇人顿了一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珠儿娘才三十出头,花开正浓,年轻时在勾栏也是远近闻名一枝花呢!”
男人惊道,“使不得,使不得。实在有辱斯文。”
妇人骂道,“有什么使不得,大不了退他一半礼金就是。”
那个小妾嗷哭不已,抓着男人的衣襟跪倒在地,“老爷,妾虽出身卑贱,但一直尽心伺候老爷夫人。洗衣做饭,洒扫庭院,不敢推辞,不惧风雨,不畏秋寒冬雪。如今女儿身死,老爷不但不替她报仇,还要卖了她的亲娘么?老爷毕竟是读书人,就算不念昔日恩情,难道也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么?”
大妇唾骂道,“呸,读书能当饭吃?要不是老娘苦苦持家,你个穷酸早把家败光了。都揭不开锅了,还要什么脸面。”
“老爷……”哭泣哀伤之音不绝于耳。
近旁吵吵闹闹,令他难以安睡,他索性起身打算换个地方。醒来朝四周望去才发现他竟是在田埂里呼呼大睡,看着天色渐亮才知此时应是清晨时分。
哭闹中的三人突然没了声响,他也不理会,抬脚就走。
“道长留步!”那小妾突然朝他扑了过来,瞬间跪倒在地,“道长在此逗留多久了?贱妾之女昨日在此殒命,不知是何缘由。敢问道长可曾见过那凶徒?”
他默了一瞬,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此时他才发现他已久不与人言语,竟有些讷于言辞。
“哼!这里荒郊野地就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定他就是那恶徒。”那凶恶大妇叉着腰朝他怒视。
修道多年,世间已几经变换,纵然他荒废修炼、不修边幅也从未有人将他称作恶徒,闻此言他不由抬起眼皮看了那泼辣大妇一眼。
四十出头,模样还算周正,略有些发福,白白胖胖、凶巴巴的长相。
他随意瞟了她一眼,并不理睬,径直往前走去。
那小妾哀求道,“道长莫走……”
“想走?”大妇将她那懦弱丈夫往他跟前一推,那男人一下撞了过来,他只稍稍侧了一下身就轻巧地避开了。
“快拦住他。”那大妇竟然直接跳到他眼前拦他,“杀人偿命。不过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就不要你偿命了。只要你赔我们一笔钱,这命案便一笔勾销。否则?哼哼!告到官老爷那里,不死也脱一层皮!你给是不给?”
第三十八章 你打算怎么赔我
那妇人纠缠不休,但他作为仙人自有脱身之法,正要将她定住却看见那众人皆以为早已死去的姑娘魄正在离体。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若这姑娘早已死去,魄不应这时才散去。一般情况下,魄在弥留之际散去,而彻底死亡以后魂才随之离体,即所谓“七魄先散,三魂再离”,因而魂在则魄仍可能归。反之,魄刚开始离体就表明魂仍在,也就是说那姑娘还活着。
也许是出于那多年修道而有的本能,他立即冲了过去食指与中指合并放在她印堂之上。
果然命魂仍在,然而七魄仅剩两魄并且正在逐渐消散。
“你这疯道士,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救命啊!”那刻薄妇人实在呱噪。他一道金光飞到了她嘴里,那妇人被定住动弹不得,又被施了噤声咒说不出话,这四周才安静了点。
她那懦弱丈夫大约见识了他的法术吓破了胆,浑身发抖,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站在他老婆旁边干着急。
那有几分姿色却十分憔悴的小妾看着他,目光有些希冀,“道长能让小女死而复生么?贱妾愿拿这条贱命换我女儿的命。求道长救救我这可怜的女儿。”
他想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最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女人随即狂喜朝他磕了好几个头。
姑娘危在旦夕,他搜遍全身才从自己身上摸出了固魂丹。他看了那颗丹药一眼表情有那么丝嫌弃。绝尘炼出这颗丹药时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