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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可以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况且堡内的女子一向稀少,再嫁和共妻的情况习以为常,因此她满怀喜悦地等著当堡主夫人,不屑与其他仆婢来往,毕竟身分不同。
谁知一等再等已过了七年,其间她不停地催促战醒风娶她过门,可是他要的仅仅是肉体上的发泄,无视她日益深浓的情意。
可笑的是她逼得太急,反而让他下定决心要成亲,只是新娘不是她。
她的心有多痛他可知晓?他怎能如此狠心对待陪伴他七年的枕畔红颜?
她不美了吗?
“新娘子有我美丽吗?她会温柔的服侍你,细心照料你的需要,如我这般不忮不求的奉献吗?”
对著铜镜,她悲怜自己的处境,左手一握捏碎一把木梳,木屑刺入她的指肉不觉痛,怨慰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她有太多的不甘。
口里说著不忮不求,可实际上她的欲望大如牛蛇,一心巴望著当上堡主夫人,有众多侍婢伺候著,还要有挥霍不尽的银两和心爱男子的独宠,绝不许他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她很贫心却不自知,自以为高贵地不与人平起平坐,旁人稍微不敬就端出一堡之母姿态教训,惹得无人愿意靠近她而独守空楼。
“晓风,你过来。”
关晓月咬咬下唇的走近她,“娘,我回来了。”
“谁给你的布娃娃?”她温柔的问,心中想著只有那个人会给她布娃娃,一阵暗喜让她显得更加艳丽。
“是……是姨。”
“哪个姨?!”段玉娘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像要杀人。
“一个很漂亮的姨,她住在引鬼涛。”而且很凶。
“引鬼涛——”刷地手一握拳,她尖声的一喊。
娘又生气了。“姨说我可以常常去引鬼涛玩,爹不会骂人。”
“这个贱人!没想到他真的把刑家的贱女人弄进堡里,他要置我于何地?”怒不可遏的段玉娘将胭脂盒丢往窗棂。
“娘,不是姓刑,我听黑叔叔说姨姓沙,是爹在半路上抢回来的。”她刚一说完,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战晓风,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身分低下的人讲话,他不配,你是战家的千金小姐。”她在心里向自己催眠,女儿是她和堡主生的。
“娘。”她眼眶含泪不敢哭出声,怕惹来更多责打。
“贱人的东西不许要,明天我叫爹给你买更多新的布娃娃。”段玉娘妒恨的抢下女儿怀中的布娃娃扔向窗外。
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娘,它是小花呀!爹留给我的遗物。”
哭著跑出去的关晓月不理会娘亲的叫喊,趴在草丛里找她的小花。她其实很明白自己是谁的女儿,可是娘偏要她忘记。
段玉娘倚著窗,望著女儿抖动的肩膀上下耸著,为了关青留下的一个破布娃娃翻动会割人的利草。她可以过得更好,锦衣玉食唾手可得,何必在乎一个死人的东西。
她是战家的血脉,战家的大小姐呀!
不成,她绝不能把堡主拱手让人,他是她一个人的,他是她的天,其他女人没有觊觎的份。
裙摆一拉,她像急火般冲向议事厅,每个月十日他都会在那里接见各商行负责人,核对帐目。
女人的贫与痴,令她快步地走过花阶,无视背后跟随著的哭泣小女孩,那是冬天的雪花在冰冻稚幼的心灵。
此刻的段玉娘不是母亲,而是自私的夜行鬼。
吞没良知。
“出去。”
含冰的森冷语气出自面色鸷寒的男子口中,深厉的黑瞳迸射出鬼肆的寒光,绝情而残酷,毫不带温度的推开紧黏在身上的绝色女子。
曾经,她是美丽无双,如今,嫉妒和私心已逐渐夺去她原有的光华,如珠玉失去光泽后不再引人疼惜,打回石的原色却依然混迹在玉帛中,犹自陶然。
唇是朱砂盾如黛,颧骨圆润颊生涡,雪般肌色芙蓉面,翦翦水眸漾漾,宛如春神临波。
但不知足的心破坏了一江春水,唇是魅人眼勾魂,以往娇柔蒙上骄色,痴缠不休的女人惹人烦心,艳如桃李最易凋落。
以色侍人而无宽厚之心,食久必乏味,段玉娘就是看不透这一点,一心盼望著野鸦成凤,尽往羽毛涂染颜色,然而七彩之光难掩乌沉本色,终究飞不上枝头。
“你的行为已严重干预堡中运作,回你的东厢房。”若非受义弟所托,他早将她逐出堡。
“不,我一定要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