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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茛觿咬牙,“今天,我要你还债!”
还债?焱潲一阵好笑,谁还谁的债?好像该还债的人应该是他吧?一年了性格变了,变得谁该还债都记不清了?
第二卷 阑珊灯火(二十二)
“你要我怎么还债?”
茛觿沉思,半天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上,焱潲失笑,跃出浴桶,寻了毛巾过来给他擦身子。
想不到他也有为别人擦身体的一天,这个人还是君茛觿。
其实他早就应该料到的吧?方才跟着他进来的时候就该明白的,焱潲的潜意识里已经将什么仇恨恩怨全部抛开了,现在做的全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他拧了把湿毛巾给茛觿擦了擦脸,发现这个人已经睡着了,胸膛有规律的起伏,还不时有轻微的鼾声。
刚还说要他还债,胡言乱语的精神好得很,怎么现在说睡就睡。
他将他从桶里抱起,擦干了身体,然后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没有衣服可以给他穿。
一行人出来身上什么也没有,之前换洗的衣服还都是客栈提供的,现在好了,这么大的房间连个衣柜的影子都没看到,要他上哪去找衣服给他穿?还有他自己,被茛觿害的全身都是湿的。
算了,将就着让他先光着。
差点忘了还有他自己,能怎么办?当然也是光着一起睡一晚上了,不然要他和衣湿着睡吗。
焱潲现在是完全想得出来第二天早上茛觿看两个人睡在一起又没穿衣服的那种要杀人的眼神了。
果然。
“你昨天晚上对朕干什么了?”
焱潲一睁眼,茛觿就将敲碎了的茶壶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没有啊。”焱潲戏虐的一笑。
“没有?你当朕的眼是瞎的吗?两个人都没穿衣服睡在一起,说!你是不是又对朕做什么苟且之事了?”茛觿拿住茶壶碎片的手逼近了几分。
焱潲摇头,表示没有,“在你看来,那种事情就那么见不得人么?”
“你觉得被自己同性的人用强会是件很光彩的事情么?”茛觿狐眼眯了眯,又逼近几分。
“用强?当初到底是谁说的,就说要是我想要就给我,不会有半句怨言,可为什么昨天晚上却有人说要我还债?”
茛觿听出了焱潲话里的意思,“朕不记得朕说过这句话。”
“那当然了,半睡半醒和醉了一样,还把我弄得全身都湿了,帮你擦了身子不说最后倒头就睡,君茛觿,这就是你清帝的待客之道?”
他哑然,脸色变了变,“那个时候朕没有意识。”
声音冷冷的,看向焱潲的目光更冷。
焱潲轻轻推开他拿着碎片的手,“那也是炎毒的作用?”
他不语,焱潲便当他是默认。
焉的,焱潲脸上的隐约笑颜骤然消失,声音也变得低沉,“茛觿,这一年……你……过的好么。”
茛觿听言愣了愣,抬眼对上焱潲的眼睛,那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好。”
“那……”那便好。
可惜的是他没有说出口,茛觿也永远不可能知道那字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茛觿看着他那双发愣失神的眼,原来他问了与自己一样想问的问题,同样是……
这一年,你过得好么。
好与不好,全凭一个人的心态,若是你日日开心,即便是穷困潦倒也是好,若是你日日忧愁,天下独尊荣华富贵又能怎么样?
还有半天的路程,他就要变回他的清帝,他也要做回他的南国尚书,知道了好不好又有何用?
第二卷 阑珊灯火(二十三)
二人衣着整齐的打开房门,便见公子七和血梓祭站在门口一副久等了的样子。尤其是血梓祭一脸不悦。
焱潲顾忌着茛觿脚上的伤,问都没问直接抱起。
茛觿十万个不愿,“朕记得朕有双正常的腿。”
焱潲道:“现在不是不能走了么。”
公子七急忙拉住撸起衣袖要冲上去掐死焱潲的血梓祭,“教主莫要冲动。”
血梓祭气极:“炎焱潲,你要是敢有多余的动作,小心老子剁了你!”
焱潲不以为然,抱着人走在前面,他自知茛觿的心一直都在战场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没有人多说话。
半天之后,他们一行踩在了南北战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