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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自高兴,又是一桩生意!连日来京城盛传有一位很会作画的华公子来到郁陵,其所作招牌画风格独特、构思新奇。其实我的起步也很坎坷,最初是主动上门推荐自己,收取的微薄酬金也仅够糊口而已,随着那些招牌广告的效果逐步显现,找我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比现代社会的通讯联络便捷,若是我一早被人请去,那一天便找不到我人了,这位老伯看样子像是在此处已等候多时了。我收拾好摊子,便随那老伯走出集市。
方正牌匾上书“德昌酒肆”四字,门面古朴简单,店里窗明几亮却空无一人,反倒是对门一家名叫“吉庆堂”的酒家一大早便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原来,方家经营的德昌酒肆同对门的吉庆堂是多年邻居,德昌酒肆一直比吉庆堂生意兴隆,也因此吉庆堂孟家经常寻衅找事,两家时有争端。本来这也倒还好,可是自打两月前,孟家女儿被安王爷看中嫁入王府后一切都变了。
那安王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不论身份地位,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都想办法弄进府去。孟氏女虽说身份卑微,只是个侍妾,可家凭女贵,吉庆堂登时跋扈起来。他们明里暗地恐吓客人,用安王府的名号来压人,加上刚入了王府的孟家小姐又正当宠,那些老客熟客再无人敢到德昌酒肆来。
两月来,德昌酒肆已是入不敷出,方老板这是想在那些过往京城的外乡人身上想法子。做些广而告之吸引京城旅人。他们暂住此地,吉庆堂的威胁对他们来说,要小得多。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应承下来:“方老板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办便可。只是我需要些时日。方老板可否再告知我些酒肆历史,我好回去做些设想。”
“好好好,我们德昌酒肆啊,最长于酿造荞麦酒......”
荞麦酒,听得方老板说来,我心中怦然一动,那个美得不似在人间的荞麦花海之夜又浮现在眼前,心中灵感顿现,但又一阵难过,那个陪我一起看荞麦花的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是个好机会,我先为德昌酒肆画画招牌,再会会那个安王。吉庆堂的姑娘嫁了他,虽然不知道这安王是什么人,但好歹是个王爷,如果我有机会接近安王,也许能通过他得到状告秦汝仁的门路。
☆、月明荞麦花如雪
整整十日,除了吃饭和方便,我都足不出庵,终于把德昌酒肆的招牌画给画好了。
“方老板,这幅招牌画可着人装裱起来,再挂到巷口。”我将一副水墨招牌布画递与他,随后将另外一幅颇厚的画纸打开,“至于这幅,我想能否在京城找一个合适路段暂挂几日,老板不是说本店长于酿造荞麦酒吗?我觉得这幅画许会引来不少文人雅客。”
画纸缓缓打开,方老板不掩惊喜之色连连称赞。
明月高悬,一片泛着微微蔷薇色的如雪花海蔓延在山谷间,似乎触手可及却又缥缈似梦,仿佛能闻到清新荞麦花香。这幅画我首次做了用国画颜料来作水彩画的尝试,画纸和画笔都是先前我请笔墨店的人特制的。
水彩画清爽潇洒,虽然没有用水彩画颜料作画,使得画面少了几分透明度,但整体还算称得上浓淡相宜。其实我的水平在现代也就算是个业余水平,但放到古代也算是一种新奇画风,况且这幅亦真似幻月夜花海之景本就美不甚收,相信定能吸引人眼球。
我又让方老板在画的请人写了两条巨幅标语——“月明荞麦花如雪,却闻酒香深巷出。”画上方悬‘德昌酒肆’四字布幌。方老板一再要求让我将着把字提上,我再三拒绝,他才作罢。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
原本谈好的三十两酬金只收了二十两,我提出希望每日到方老板店里坐上一会儿,不上酒水,只要一杯清茶就好。
一连在方老板店里坐了四五日,目睹了他生意渐渐好起来,却是一次都没遇着容国那位安王爷。
这日,我方收了工,想着天色还早就顺便去德昌酒肆坐一会儿。
刚走到巷口,便听得“好一处月明荞麦花如雪啊!”一个男子带笑的声音传来。回头望去,身后立着一位身着宝蓝广袖长衫、发束玉冠的英俊男子,他手摇折扇,神色潇洒豪放,一派放荡不羁的模样,正仰头望着德昌酒肆的匾额。
从对门吉庆堂突然急急奔出一白发老翁,老远便作势欲跪,及近直扑于地以额触地:“哎呀,小民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
原来是个王爷,我睨眼将他打量了一番。
“行啦!起来吧!”那闲散王爷不耐烦地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