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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书房告辞出来,《媚行深宫》已被我拿在手中。
文泽今晚会来么?
回到听雨轩,我看一会《媚行深宫》,又觉得困乏,收好书沉沉睡去。醒来时又到掌灯时分,床前已多了一个宝蓝色身影,俯看着我,微微地笑。想翻身起床,早被文泽一把按住抱进怀中。从身后抱住我,他手轻轻抚过雨过天青色长裙裙摆上的珍珠,贴着我脸低叹道:雨过天青——雨过天晴,现在可不正是雨停风驻了么。
闻言心中一动,我忙挣扎道:皇上……
文泽冷笑道:朕倒着了你这个小傻子的道儿!柳家全家流放时,你才十岁,还是个比现在更小的小小傻子。你现在仍然这么傻,当年还能聪明到哪里去,又哪里会什么情窦初开了?那馒头之事,哼,朕不可也查了么,纯属子乌虚有。朕一时气头之上,倒信了你的话。告诉朕,为什么要胡说,难道不怕欺君受罚么?
突然悲怆满胸。我向他怀中靠了一靠,长吸口气,只觉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的都是淡淡的伤。却又不能不答,想平静地说,偏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道:回皇上,那时……臣妾确是不想活了。
什么?!文泽抱着我的身子微震。
鼻中吸一口气,眼鼻一起发酸。我哽咽叹道:您在臣妾身边叫杜姐姐的名儿……
文泽轻轻扳地过我身子面对着他。看着朕的眼睛,他望着我说:听着,朕再跟你说一次。当时你病得太久,朕一时没有反应……因而……烟儿,你该知道朕对你的心!
烟儿,他抱紧我,低低道:知道么?这几日朕的心好痛。
我心收紧,低下头不看他眼睛,只不言语。文泽突然大笑,点头道:朕现在方知这六宫之中,原来咱们的慧主子才是最大最深的御醋坛子。不如朕便给烟儿改个封号,炫…书…网叫做“鱼”贵嫔如何?日后朕也不必叫你烟儿了,便叫你醋儿罢。
我又气又窘,微微嗔道:皇上!皇上倒说心痛臣妾,怎么白日臣妾去御书房,您倒忍心只顾看书,不理臣妾跪在冰凉地上?
文泽叹道:朕在看书么,你怎么没发现朕手上的书根本没有翻动过?李福他们都瞧着呢,总得给朕一个下台阶的时间不是?
我心又甜又软,将头缓缓低去他怀中。
烟儿,他抱住我,在头顶低笑道:你吃朕的醋,朕也是高兴的。总之,从此之后,朕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半点委屈。而你们,却再也骗不过朕去!
闻言心中又是一震,正想说话,突听帘外李福轻唤。皇上,他奏道:庆嫔宫里来人禀奏说,庆嫔娘娘突然腹痛,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庆嫔是皇后的人,腹中已怀皇子两个月,我与她并不交好,走动一向不多。
怎么回事。文泽问。我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开始有些僵硬。
李福身影在湖绿色门帘外隐隐隐约约,低声回道:说是晚间想着用了一碗桂花玉络的酸梅汤儿,怕是寒了胃。
听李福提及皇子,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见文泽低头看我,便起身陪笑道:皇上快去看看罢,毕竟皇子要紧。
点一点头,文泽在我面上吻了吻,含笑道:朕明儿再来看你。
第三十五章 雨过天青(中)
第二日,依然春雨绵绵。我独自倚在后门,静静遥望烟水迷濛的湖心亭。四周绵绵春雨,庭前满地落花。想文泽前一日春意之浓,不禁满面大窘。春思幽长,一任心中草长莺飞。想父母与白砚,又想三叔,突然的,竟脑中竟又出现文浩的影子,自己倒又吓了一跳,忙定了一定思绪,止住心神。
我这是怎么了?
又是迷糊,又是百无聊奈。突发奇想,回屋请可人研墨,自己拿笔在微雨的窗前坐了。忆着文泽与文浩的笔迹,仿造着一笔一画地分别写在两张白色的宣纸上。看着那纸微微笑,我轻轻问可人道:写得的象么?
可人一怔,随即明白,又惊又喜地低声笑道:果然象,两张都几可乱真。皇上笔力遒劲,王爷字体洒脱,均是自成一体,倒不想妹妹竟能仿得如此之象!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姐姐,我看着字幅淡淡道:昨日我去找皇上,你是不是……
可人叹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去。不错,大家都不知道妹妹倒底与皇上治的什么气。只见你这边也是苦,皇上那边也是烦。做下的人谁不想服侍的主子能高高兴兴的?李总管便来问我,于是姐姐便与他从中撮合了一回。自你出门,我便让春菱姐姐去通知李总管,自己远远去跟在你身后。走至“推窗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