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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乐走了以后,苹喜没再劝我喝药,只是站在一边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倒是我自己先说话了。
“苹喜,把药给我。”
“福晋,您要是不愿意喝就别喝了,我跟您这么多年,我知道您是从来都不喝药的。”
我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苹喜连忙过来把我扶起,把靠枕给我靠上。
我坐稳后,把手伸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和灵丫儿一样了,把药给我。”我知道岳乐说话是算话的,第一次喝药的时候,我就没喝,最后苹喜自己去前面领了十鞭子,从那以后,岳乐就用这种方式逼我吃东西,逼我喝药,他知道我是不会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受委屈的,他又一次拿住了我的弱点。
苹喜没办法,吱吱唔唔的吭哧了半天,才慢慢的蹭过来,把手上的药碗端给我。
我接过,一仰头,喝了下去,一股苦味从喉咙里冒出来,我呛得咳了两声,把手上的碗递给她,示意把水拿过来。
喝了一口水之后我才把那股苦味咽下去。苹喜把手上的碗放到桌子上,过来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她可能是看到我床头几上放的苹果了,就问我要不要吃一个?我摇摇头,不要,我什么都不吃。
她等我气息平静下来,才把碗端了出去。
我见她出去,转过头,眼睛就盯上了和苹果放在一起的刀子,锋利的刀刃闪着光,很漂亮。
我笑了一下,伸出手,把刀子拿了起来,歪着头看了看,就把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顺治十八年,四月(二)
刀子被扫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被扫过来的手掌拍的生疼,抬起头,是岳乐。
“你是不是这么快就想殉葬呢?”岳乐满脸的怒气。
我苦笑了一声,一扭身,从床上下来,走到掉在地上的刀子旁,弯腰蹲下,想要把刀子捡起来,刚拿起刀子,手就被岳乐握住了。我使了一下劲,没能从他手里把刀子拿出来,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福晋,您~王爷。”苹喜从外面进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我把刀子松开,岳乐的手才放开,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站起身,往床边走去,坐在床上的时候我才说话。
“王爷,您还是不了解我。”
他把刀子从地上捡起来,反手扔到了苹喜的眼睛跟前,小丫头被刀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头嗵的就碰到了地上。
岳乐一转身坐到了榻上,扭过脸,看着我说:“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着急给我殉上了,知道的人说你是给我殉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给奇克新殉呢。”
“您说错了,”我把眼睛从墙上收回,转过头,看着他。可是岳乐没再看我,他的眼睛好像在看着窗外。
我接着说,“我就是要殉,我也殉的是奇克新的福晋,可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吗。至于王爷,不要说您现在活的这么好,就是真的到那一天,我可以告诉您,我不会为您殉的。”
我不知道我这句不会为他殉葬的话听在岳乐耳朵里是什么滋味,其实我的话没说完,可剩下的话我不想说。
“嗨,人没了,可日子不是还得过吗?哦,没男人就不活了?就殉葬?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们家王爷还得等我给他逢年过节的上个香呢,要是我也走了,那估计香案子上的土不定得铺多厚呢。说真的,我还羡慕他呢,死了还有人惦记,我要是哪天两腿一蹬,连个上香的人都没了。”云海露的这段话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打转。
“那你现在拿刀子干什么?”
“拿刀子?”我把两只手举到自己面前,仔细的在手腕上看了看,看完之后,我把手伸出去。
“我就是想知道,我就算是个瘸子,可是前后也没多长时间,你说,怎么就那么快,一个人的血就流光了。我就想知道,那得割多深的口子,王爷,您不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吗,那您给我比划比划,那口子有多深?”我的口气轻描淡写,“所以说您不了解我。”我把手收了回来,接着说,“我这一刀子要是真的下去,那我就给我阿玛的脸上又扇了一大嘴巴,左脸让您扇了,右脸让我扇了,那我阿玛还真的就不用抬头了,我不为您,我就是为我阿玛,我这刀子也不会下去,所以,”我顿了一下,“您还是不了解我。您压根儿就不用和我抢刀子。”
岳乐听完这句话,哼了一声,把他的视线投向了我。眼睛里还是那么平静。
“我是不了解你,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