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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献攻击鞑寇要策,皇帝老爷不采纳。上疏请兵北伐,照样不准。上疏揭发严嵩父子的 卖国罪行,却碰了大钉子,皇帝老爷一火,当殿行廷杖刑罚,打得他死去活来,然后发配到 保安做农奴。保安州直隶京师,州西南有桑干河,河从山西蔚州流入,蔚州就是白莲教昔日 造反的地方。
他在保安做农奴,当地的人知道他的遭遇,不迫迁居让屋,父老更亲送食物,请他做夫 子,教育附近的子弟。他老兄胆大包天,不但教子弟们以忠义大节,更缚草为人,写上唐朝 的李林甫,宋朝的秦桧,加上严嵩三个人的大名,喝酒时聚子弟学生射草人为乐。有时单骑 驰抵居庸关口,向南戟指大骂奸贼严嵩,直骂至痛哭流涕方行返回。
严家父子怎受得了?不死才怪。他不但得罪了严嵩父子,还敢上书臭骂纵兵惨杀避寇百 姓的总督杨顺,作文遥祭枉死的百姓良民,终于惹下了杀身之祸。在严嵩父子的授意下,恰 好蔚州白莲教造反,杨顺便乘机将他的姓名列入教徒的名册中,将他带至宣府斩首。他有三 个儿子,襄、衮、褒,先是三人全部充军,后来杨顺认为严嵩不满意充军的轻刑,便派人追 回。杖杀了衮和褒。沈襄起解早了几天,押回也晚,被押在大牢,生死关头,谢龙韬和金宏 达两个教徒来得正好,将沈襄救出亡命西番。
柴哲知道沈炼这个人,却不知沈炼的后人是谁。他自己也是间接受到严府迫害的人,破 家切身之痛,往事历历如在目前,登时气涌如山,浑忘利害,猛地转身,挽弓待发,箭尖对 正了杜珍娘的胸口,沉声问:“杜姑娘,双手张开,离开你的针囊。”
“你……”杜珍娘骇然叫。
“丢下剑,千万不可妄动。”
“你……”
“我是当真的,你不听只好给你一箭。”
杜珍娘丢下剑,双手外张。
“他们的话是真是假?”他沉声问。
“句句皆真。”
“黑鹰会得了严世藩黄金千两?”
“是的,他要斩草除根。”
“黑鹰会是……是……”
“是做杀人买卖的秘密帮会。”
“你们都是……”
“职业杀手,暗杀英雄。”
柴哲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杀你。”
“你……”杜珍娘讶然惊叫。
“我跟他们走……”
“老天,你不怕令师……”
“师恩虽厚,但不能要我做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
杜珍娘胸膛一授说:“回中原开香堂,你我都死,我跟你走……”
蓦地,山鞍上传来了欧文琮的冷酷叱喝:“你两个叛徒给我站住!”
“姓欧的,你回去告诉端木鹰扬,说我柴哲走了,不及面辞。你走吧。”柴哲抢着叫。
欧文琮大踏步向下走,一面吼道:“你两个该死的东西,上来,收起你们不要命的怪念 头,本坛主替你们守秘,目下回头,尚未为晚。”
“你再下来一步。休怪柴某心狠手辣了。”柴哲叫。
欧文踪不受恐吓,向下迈步。
山鞍上出现了古灵的身影,向下低叫:“会主快到了,柴哥儿,及早回头。”
柴哲扭头向下叫:“沈公子,你们快走,我断后。”
谢龙韬大喜过望,立即精神百倍。众人相搀相扶,急急退人林中逃命。
欧文琮仍然向下走,判官笔护住了身前。
柴哲向杜珍娘低叫道:“你先退下去,我应付得了。”
他屹立如山,冷静地徐徐举弓,弓弦上搭着他留下来的最后一支鹰翎箭。
近了,五丈、四丈……
弓徐徐拉满,箭尖发出慑人的寒光。
三丈……两丈……他仍然屹立如岳峙渊停。
冷面阎罗略一迟疑,突然飞扑而下。“嗡!”弦声狂振,箭出似流星。
这瞬间,柴哲的右手拔出了藏锋录,脱手飞掷,人随着向上抢。
欧文琮上了当,判官笔斜击来箭,箭杆突然折断,箭尾仍向前飞,而且是横着飞, “唰”一声擦右耳而过,他本能地向左扭头问避,顾得了上盘,下盘空虚,藏锋录衔尾而 至,贵入右大腿内侧。“哎……”他大叫,身躯一震,人仍向下冲。
柴哲到,丢掉弓,一把扣住他的左腿向下带,右拳斜飞,“蓬”一声重重地抽在他的左 胁下。接着左拳再进,“噗”一声捣在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