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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安,你对沈家,对死去的姑姑和父亲,很重要。只有你活着,才能将沈家几十年的仇恨雪除,才能恢复父亲的身誉。你得活着。”
他转过身,不再看小皇帝满脸的泪水,孤寂的望着天窗惨白的月色。
不知为何,女谷主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一句她从未听过,却觉得真实无比的话——雪鸦,你对我很重要。我可以死,却不愿意带着你去。我是该下黄泉的,你却要去碧落。深意谷的雪又满了,即便只留下你一个人,你也会好好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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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女谷主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小花便察觉出不对劲。
那是一双与以往不同的眼睛,清澈干净,似乎是婴儿刚刚出生的模样,还未曾体会过悲伤的滋味。
那样纯粹的温柔的双眼,本不该出现在那样的梦境之后。
可是,她却是安安静静的这样看着——昔耶,那样不染一丝尘埃的眼,好像盛满了整个浩渺无际的宇宙。
她眨了眨眼问:“昔公子,这里离长安还有多远?”
便是昔耶,也是愣了一下,道:“五日。”
女谷主坐起身,解开马儿套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面,又极为温柔的对昔耶说道:“虽是七杀入命,但是若在身上佩戴红竹石便可化解。”
感觉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又总觉得哪里都不对。
女谷主已经驱马走远了,小花有些迷茫的看着那一袭红色的背影,傻傻的问:“她这是不是哀痛过度,脑子坏了?”
也许真被小花说中了,女谷主在赶路的时候,忽然问道:“昔公子从哪里来?”
这一问,不仅是小花被问傻了,昔耶的脸色也变得古怪,看着女谷主,她的面色平静,似乎没有察觉这个问题,自己已经问过一回了。
昔耶顿了一下,说:“瑶山。”
在女谷主的记忆里,似乎真的不曾记得自己已经问过一回,点了点头,面露怀疑的神色,说道:“瑶山是六州大陆上唯一的一座小仙山,昔公子倒不像是那里面的人。”
即便忘记了自己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女谷主说出的话却依旧是惊人的相似。
女谷主的古怪,并非止于这个已经问过的问题。
下一个隘口,是名满六州的曲城。因为名士巨擘的王谢二家祖籍在此地,所以引得许多文人雅客在曲城中落户。
行过尽是墨香,城中纸尤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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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宿梦8
冬日,曲城。
小花虽然没有闻到他们说的书墨香气,但是却在大街上感受到了曲城子民求知好学的良好作风。滴水成冰的酷寒中,沿街听到的并非是闲话家常,而是参差不齐的读书声。各家各户,各街各巷,一句未断,一句又起。
这里聚集着六州中所有想要出人头地,一展宏图的少年郎们。他们昼夜苦读,所奋斗的不过是想在曲城的春日宴上得到王谢两家名士的青眼相看,只要有了王谢两家的举荐,那么也算是不妄十年寒窗苦。
还未到酷暑寒冬,可是各家子弟却都攒足了劲,只为在来年的春日宴上崭露头角。
在大势所趋之下,追名逐利并非是一件丑陋的事,相反,你若连一张春日宴上的请柬都得不到,那在曲城乃至南国的地位都将岌岌可危,对于这群本就面皮薄、心性高的读书人来说。一张春日宴的杏花小柬能够逼得他们日夜不安,提心吊胆。
而在今年,留在曲城中过冬的人,多了三倍。
这样异常庞大的数字,只是因为曲城谢氏有女及笄,按照往常的惯例,不慕王侯,不论贵贱,王谢两家的女婿皆是出自春日宴上的姣姣少年郎。
谢家三女,名唤谢道欢。便是今次春日宴上众人争抢的主角。听说她生得是王谢两家小辈中最为体态风流,身姿婀娜的。听说她三岁能通千字,五岁即能对雪成诗,七岁曾画出过一幅价值连城的雪满寒山图。又听说,那副《雪满寒山图》最后被一名来自长安的贵族所得。又听说,谢道欢本来是不肯将自己闺中所图,玩笑之作流出谢府的,无奈来人将她的底子摸得清楚,送了两张已经绝迹的青鸾纸,来求那幅《雪满寒山图》。
所谓美人,大都喜好都有些古怪。
譬如沈夫人者,琴棋书画皆通,尤擅音律歌舞,却最喜欢亲手造纸。她在闺中的时候,曾经和沈家大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