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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实在太静,那玉坠儿上挂着小铃铛,每每“叮”地响一声,阿寒的心就“砰”地抽一下,手心脊背渐渐开始出汗。
半晌后贺行远终于开口,平静地说道:“听说你今天把我要你丢的东西,转手就送了人?”将玉坠儿放回去,他转而拿起缩小版的象棋,每个棋子儿都只比他大拇指的指甲盖儿大上那么一点,他不禁拈起一颗拿起来凑到眼前细瞧。
阿寒嗓子发堵,说道:“奴才知道错了。”
“唔,错在哪儿?”
“不该让秋荷把东西带回去。”
今天秋荷说东西送错了,他还暗暗高兴来着,想着既然是送错的,那就说明三姑娘不是故意送这些来气公子的,所以就让秋荷拿了回去。
贺行远叹口气。自己这小厮就是心眼儿太实在了些,一根筋不会转圈,要是他有秋荷一半的眼色,他也就放心许多。
“我说过不让你给她吗?”
阿寒抬头,眼神一片迷茫。
贺行远别过头懒得理他,碧玺在一旁提点道:“三姑娘东西是送错了的,你知道后怎的也不来回一声?”方才秋荷再来送东西时,她进去禀公子,结果公子没防备,听了后手一抖,字写歪了一笔,整张都揉了丢掉重写。
阿寒听着,先是迷惘,转而恍然大悟,然后便是懊悔不已。
看着阿寒的神色转变,贺行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手指紧缩握住指间棋子。
他终于明白过来,晚饭时看到妹妹时的那种强烈违和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神色。
当时遥儿看向那两碟菜肴时候的表情,他当时忽略了,如今想起来,才发觉那并不是想吃却故意不吃,而是本身就很厌弃。
这是为什么呢?
这么多天以来知遥难得地睡个安稳觉,第二天便起得有些迟。
秋荷得了吩咐,也不急着叫她,只是拿了绣活儿在廊下慢慢做着。累了歇歇眼的功夫,就瞅见自家大公子气定神闲地踱着步子进了朱桐苑。
秋荷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行礼,“姑娘还在睡,昨儿老夫人特意吩咐过的。”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这位小爷想做的事情,哪是能拦得住的?
果然,贺行远根本看都不看她,径自推了门进屋。
知遥被门“咣当”的撞击声吵得惊了下,眯瞪着眼含糊着嚷着“吵死了”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
贺行远也不叫也不嚷,就抱胸倚在门边儿似笑非笑地缓缓说道:“威北侯家的二公子来给祖母请安,还特意问起母亲和你路上的事情,母亲遣了人来叫你去见客人,估计马上就要到啦。”
那些什么侯什么公子的知遥没听清也懒得理,根本没理会。可他后面说的贺夫人派人来叫她倒是实实在在听清楚了,睛都还没睁开,她直接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对于她的反应,贺行远颇为满意,朝着知遥扬扬下巴,对秋荷说道:“姑娘要起床,你赶紧伺候着。”转身走了。
秋荷看着知遥一脸的瞌睡,暗暗叹气。不过江公子以前来的时候,三姑娘都嚷嚷着要找这位哥哥玩儿,且如今夫人也发了话,那姑娘还是赶紧起来的好。
知遥不熟悉路,秋荷只当姑娘是记不清了,一路上落后知遥小半步,在需要转弯的时候低声提醒她。
二人来到会客的花厅,里面只有几个丫鬟在清扫,分明是没人来过的清闲景象。
正巧贺夫人身边的丫鬟含蕊过来有事,秋荷上前去她寒暄,有意说起方才老夫人和夫人见客的事情,才知道早晨的时候老夫人是见客了,不过见的只有女眷,还不是威北侯府的,在偏厅说了会儿话便离去了。而贺夫人压根就没出过院子,一直在听管事的婆子们回话,毕竟离家有段时间了,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
知遥立在房中透过窗户对着院中轻摆的树枝笑得暖如春风。
贺行远是吧?咱们走着瞧。
☆、有嬷嬷了
被贺行远这样折腾起来,倒是也不错,起码去给祖母请安还不至于晚得太过分。毕竟这时已经快到巳初,在这个早睡早起的年代,已经是相当晚了。
“过来给我好好瞧瞧,”老夫人握紧她的一双小手,感叹着跟身边的两位嬷嬷说:“刚出生的时候,她才那么丁点,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知遥顿了顿,奶奶去世前,也像贺老夫人这么说过她,眼睛顿时泛起了水雾,她微微侧过头使劲闭了闭眼,转而换上笑颜乖巧回道:“不大不大,还能多陪祖母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