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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离死别在世人眼中永恒的会画上等号,水浸天笃定她与纳兰性德只至生离,然而她算的准开头,却忽略了相望于江湖的揪心和牵挂。看不到、摸不着的困难感同身受,衍生出排山倒海的离愁别绪,爱恨情仇的交汇对心脉的冲击是致命的。
但这只是官方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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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茈碧水月
曾遶携曾静首度返回茈碧水月即遇上了水浸天的葬礼。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回故土,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水浸天的离世对曾遶的打击是致命的。在他心里,该死的恰恰是自己。
曾遶疯了似的拦住送葬的队伍,挥动手臂,执拗的喊道,“不行,浸天没死,不能下葬!”
“阿爹,凝元意珠能救她!求求你,救救她!”跪在水城笳面前,磕头如捣蒜,鲜血顺着额头滑落,令看着流泪。
“孩子,她去了!小天真的走了。”水城笳拭去曾遶的血迹,抚平他的创口,眼眶湿润。
“阿爹,你能结魂,结魂救她。我求求你,结魂救她!救她!阿爹,救救浸天——!”曾遶磕的前额血流如注,吓坏了一旁的曾静。
沧壑不悦的居士喝道,“孽徒,还不快起来!师父难道会不救自己的女儿吗?”
“浸天真的没死,她怎么会死呢?师父,你救救浸天,她真的还活着!”
“静儿,你帮着爹求求你祖父,求他们救下你姑母。”曾遶将曾静摁倒在地,随着自己磕头。
水城笳双手搀起曾遶,温和的宽慰道,“你先起来,我们慢慢想办法。”
沧壑拉起曾静,拽在身后,抚着磕红的前额疼惜的说道,,“怎么能让孩子也跟着受罪!”
“阿爹,她怎么也要再见他一见面才能走啊!见不到,浸天不会瞑目的。”
“好孩子,我尽力,好吗?”水城笳伏在曾遶颈间的手指轻轻一扣,曾遶立刻昏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苏醒的曾遶得知水浸天已经被送往剑川装殓,预备择吉日沉湖厚葬。
他自知无力回天,便将水浸天的尸身背上玉龙山福地洞。扒开无量山玉壶阁地底密室,差人抬出无量剑派镇派基石天岩紫晶。
半年中,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亲手打造了一口紫晶棺。紫金棺椁外壁雕刻大理水月,茈碧宁湖之景色,内饰无量山鉴湖风光、流云、镜湖、飞涧……
康熙二十一年二月二十八,水浸天躺在紫金棺椁里,伴着大理、无量山的丰泽缓缓沉入宁湖湖底。
鱼戏水草,水天一色,春风皱水,茶花初上,清幽宜人。
聚散苦匆匆,往昔携手游花间,今朝花比去年好,知与谁共?
“阿爹,花青梧已死,您缘何不结魂救下浸天?”这是曾遶最为不解的疑问,他必须问个清楚。
“结魂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魂枯,则一魂荣。”
“如此说来,结魂不就等于送死吗?”曾遶不懂,祖师创立结魂之法的意图何在?
“最坏的结局尔。”水城笳祥和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曾遶不懂,生与死在水城笳眼中为何如此清淡?
“小天虽独居慧根,但情根太重。他们二人有缘,这一世只是个开始。缘分这东西,没人能说得清。”
“……”无量剑派有个规矩,不与禹舜阁为敌。水城笳又何尝不是情根深种之人?
“他被银丝千芒所伤,再失去凝元意珠傍身,所剩不过数月阳寿。”
“……”水城笳并非无力施救,而是对水浸天决定的尊重。
“怎奈医得了病,医不了命的道理,她不信!”水城笳重重的合上了双目,花白的发丝伏在颊边。就像当年花青梧要走,他留不住。现而今,女儿要走,他不舍相阻。
水浸天沉湖当夜,曾遶一夜白头,身体每况愈下。十年后,死于白山山谷花青梧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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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的五月十八,满目红光,遮天蔽日。喧闹的鼓乐奏鸣恍如昨日,礼炮、鞭炮齐鸣,红毯从胡同口蔓延至正厅。红烛摇曳,宝瓶绣帕,锦绣红绫遮不住她冠绝的风华。
整整十一个年头,分离不过一载,相处十数寒暑,而今天人永隔。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
揆叙接过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