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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彻底不用睡了。
三个人坐在帐篷内商量了一宿接下来的对策。
江沅兮觉得有意思,邵言竟然还怕老鼠,“一会儿上路,你就坐马车吧,多睡一会儿。”
这一路走来,十几天的朝夕相处,他和邵言已经称兄道弟了,关系甚笃。
此去京城,不过一天的行程。
秦洛带路冲在前面,赵长陵和邵言、沈清欢坐在马车上。
赵长陵安静的靠在边上看书,偶尔听到沈清欢轻微的咳嗽,他放下书册,抬眸看向那人,问道:“怎么离开了一趟弘关,身子就差成这样?”
话音一落,马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邵言隐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捏紧了,赵长陵这话分明是认出沈清欢了。就见沈清欢叹息了一声,“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师兄。”
“师兄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了解你。”
沈清欢“恩”了一声,不曾反驳。其实他上山的时候,赵长陵已经出师了,他们之间的交情,只在每年赵长陵上山的那几回,相处的日子加起来也不到两个月。
他入朝之后,两个人倒是接触的比较多,赵长陵时常询问他在山上学习的进度如何,他那时候只拿他当师兄看待,只以为他是真心关心他,也就从未藏私,学过什么,包括自己哪些感悟和看法,都一一说给他听。
有几回皇上考问时政,赵长陵拿着他们讨论的内容去回答,皆得到了皇上的嘉赏……其实那些都是他想出来的,可赵长陵不曾说,他也就不曾主动提。
他当时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就不曾放在心上,他并不追名逐利,在他看来,入朝为官仅仅是因为师兄所请,当不当官,这官做到什么程度,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师出同门,师兄弟之间也不需要计较这些,后来回想起来才明白,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因为他和赵长陵之间的谈话,从来都是他在问,他在回答,而赵长陵,从未说过自己学过什么,秦洛告诉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师傅防备着赵长陵,很多东西并未教过他。
赵长陵认真的打量着他,突然出声道:“你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沈清欢浅笑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挫败:“罪名在身,如今在世人眼中,我可是大秦的叛徒,我能有什么打算?”
“不要妄自菲薄,我一直相信你是无辜的。”赵长陵叹息,“不若你先去我府上暂住一阵子,等到事情查清楚了,再回去也不可。”
他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真的跟他走了,怕是不出明日,就能传出赵府遇刺,他被杀身亡的消息。赵长陵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到时候,他在自己身上划上几刀,再寻个替死鬼,任谁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毕竟,他可是他的好师兄,一个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愿意收留他的人,又怎么会害他呢?
沈清欢低垂着眼,面上一片动容:“师兄对我的关爱我心里明白,只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若是让人发觉了,只怕会连累了师兄。”
赵长陵还要再继续说什么,邵言在一旁扑哧一笑,“算你还有些良心,将军抓到你可不容易,你要是逃走了,将军拿什么去面见圣上?”
他拉长了声调,道:“沈清欢,我们将军这一路来对你可不薄,你要是再逃走,可就是陷将军于不义,到时候,一个纵容叛贼的罪名打下来,将军纵有军功在身,也吃不了兜着走,赵大人,你说对不?”
赵长陵眼眸紧缩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邵言一眼,笑了笑,道:“军师都这么说了,若是我再坚持,倒显得我不顾秦将军的名声,要害她了。”
“赵大人言重了,下官只是实事求是。”邵言笑的风轻云淡。
旁人害怕赵长陵,忌惮赵长陵,他可是不怕的,大家都是狐狸,一起演戏,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秦洛归心似箭,硬生生提前了两个时辰赶到了,到了京城,未曾有片刻歇息,头一件事,就是引着沈清欢和邵言去了皇宫,面见圣上。
她如今军功在身,行事越发的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加以诟病。
皇上在见到赵长陵与他们同行之时,眸光微微一沉,却在看到了秦洛上交的奏折时,那点阴郁彻底烟消云散了。
只因那奏折当中,安安稳稳的躺着兵符,能够号令千军的兵符。
其实早在秦洛回来之前,就有一些大臣上奏折提及过此事,甚至有人隐隐在挑唆,暗示着什么他不是不明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