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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歌端详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不禁眼圈一红。
白子安轻声道:“这是申儿在书塾里作的文章,夫子向我极口称赞,说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往后前途无可限量。”
乐歌欣喜非常,她抬起头,感激不已道:“申儿有劳白大人费心了,大恩没齿难忘,乐歌在此谢过!”说罢向他深施一礼。
白子安连忙摆手,讷讷道:“不敢不敢,你不必如此。”
乐歌捧着乐申的文章,只觉得百看不厌。白子安在旁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嘴角含笑,但眼中分明有泪花闪烁。他心中一阵黯然,低声问道:“你……在宫里过得还好吧?”
乐歌微微怔了一下,道:“好……我挺好的,白大人有心了。”
“哦——那就好。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碧空如洗,残阳将隐,韦璧窝了一肚子火,与白子安骑马从猎场回府。一路上他再也忍耐不住,冷哼道:“幸好你当初没有娶她,省心!”
白子安一怔,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心中很是失落,不禁问道:“她……怎么了?”
韦璧忿忿不平,将乐歌拿绮雯来刺激自己一事同他说了。
白子安听罢,不禁莞尔:“你朔阳侯向来刀枪不入,难得有软肋曝于人前,不善加利用岂非可惜了?”
“我就知道,你会偏帮那女人,没出息!”韦璧骂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停下马来,紧紧盯着白子安道:“等等……原来你们都知道绮雯在内廷?就瞒着我一人!”
白子安斜睨了他一眼,道:“绮雯留在她身边不是坏事,若真去江海寄余生了,你才该哭呢。”
“你说得都对,却也不该瞒着我!”韦璧心中伤感,一时无语。他向来自命洒脱,不想在白子安面前伤情唏嘘,便又怨起乐歌来:“依我看皇上和她真真是天生一对,两只狐狸!”
酉时刚过,夕阳一缕一缕地收尽了,兰亭大街上的灯火也渐次辉煌了起来。
贵陇叛乱已平,燃眉之急已解,圣心大悦,谕旨颁下:北军司马管升木接替沈叶为贵陇守军。
管升木此番来雍州述职,除叩谢皇恩之外,更将平叛时所敛财物呈献邢度舟。他在北军时只是小小司马,若不是邢家提携,根本不能一展所长,官至守军。他与邢鉴不仅有同袍之情,也算是志趣相投的好兄弟。故散朝后,两人便相约去酒馆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是月上柳梢,邢鉴惦记着明日离营要招新兵,便告辞先走。一路来,雍水上画船相接,岸边楼阁参差,琴箫鼓瑟,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他本是清淡之人,对依红偎翠风月游戏不感兴趣,便加快脚步,转到了布衣街邢府。
邢府门前,刚刚停下一乘单人软轿,有女子从软轿中款款走出。远远看去她穿着一身白底撒红的襦裙,还梳了个别出心裁的高髻,身形袅娜,风姿如画,竟有几分熟悉之感,让邢鉴脚步微滞。
那女子抬首望着高高的侯府大门,突然间回过头来,风灯下,眉如新月,肌若凝脂,清丽不可方物。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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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李代桃僵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回目我想用“匪我思存”来着……
邢鉴怔怔地看着她,犹自恍惚。
细碎的说话声,欢愉的嬉笑声,就在他耳边响起。那女子一步步地朝他走来,目中含情,好像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虚无,惟有他而已。他本已喝得有几分微醺,此时更是欢喜欲醉,时光似永远停留在了过去。
那女子走到他跟前,犹豫良久,才欠身行礼道:“青娘见过大人。”
“青娘?”邢鉴眼神迷茫,喃喃地问一句,似在问她,又似在问自己。忽然,他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她,怒道:“青娘?!”
“……是!”青娘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抬首望了他一眼,却被他眸中的冰冷寒意一骇,生生打了个冷战,“是、是、是侯爷他……他让我来的。”
“朔阳侯?!”邢鉴惊怒交加。又是韦璧!这个恶心人的纨绔!
“是我!”府门大开,邢度舟缓缓踱了出来。他目光锐利,扫了青娘一眼说:“还不进去?”
青娘如蒙大赦,忙挣开邢鉴的手,连问安行礼基本的规矩都忘了,提起裙裾就往府里逃,只余父子二人静静相视。周遭寂静,惟有风吹高悬地夜灯发出“扑扑”之声。
“走!今日难得!你我父子遛遛弯去。”邢度舟撩袍下阶,微笑着说。
邢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