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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你们说呢?
“是。”乐歌与皇帝对视一眼,瞬间又各自看向了别处。
“嗯……”太后自顾饮茶不语,诸妃们谁都不敢先起话头,阁中一时又沉寂下来。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反复不停地说着:“高兴……高兴……一辈子都高兴!”
众人不明所以,正在疑惑时,却见周守指着垂花架边的花梨鸟笼说:“是它……黑玉!”
“黑玉”是太后平日里最喜欢的八哥,羽额耸立;通体乌黑,背上有一块白色的翼斑,因最近剪了舌头正在学话,常有惊人之语。
诸妃们见八哥开了口,还将太后的口气学得惟妙惟肖的,一时都乐了,连太后都忍不住莞尔,嗔骂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畜生,往日让它学乖,它呆呆木木的,现在可好了,不该学的全会了。”
周守怕太后不喜,连忙把鸟笼从高处取下,将一块黑布罩在上面,赶紧想把这鸟挪出去。
那“黑玉”怪叫一声,惊得翅膀一阵扑棱,口中又反复不停地学着那句:“高兴……高兴……一辈子都高兴!”
“别管它了。”太后秀眉轻挑,深深地看了乐歌一眼,笑道:“一个小畜生而已,哀家就不信它能闹出啥花样。留着它嚷嚷吧,看它能闹腾到几时……往后真要是让人烦了,要打要杀还不是凭哀家一句话的事吗?”
“是。”
咫尺间凌厉的眼光如能噬人,乐歌却始终无动于衷,只垂下头,盯着腰间的牡丹绣带不语。
太后转开话题,先讲起往年内廷的一些旧事,又苦口婆心地叮嘱诸妃们一番,无非是内廷典仪、宗族规矩。等言及皇帝登基三年仍然膝下无子时,诸妃们的脸上都不好看了,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有意无意地朝卫明珠瞥来。
卫明珠如坐针毡,忍了许久,直等到手上的茶盏生凉,才找了个由头,想要先退。谁知太后却说:“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们都退吧……皇帝,皇后留下。”
“是。”诸妃们欠身退下,乐歌临去前忍不住看了卫明珠一眼。此时,卫明珠的眼神虽显得有些惶恐,又交织着几许忧虑,却还是朝她绽颜微笑,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宽慰。
夜色深沉,吴初人放下床帘子又燃了安神香。她听乐歌咳嗽得厉害,便忍不住叨叨:“我真不明白,昭仪你是怎么想的?非要拿凉水来沐浴,现下可好了……太医说是风寒入体,只怕要在床上躺上个一头半月的。唉……还不能侍寝。”她言语渐轻,最后一句只在喉咙里打转。
乐歌面色苍白,勉力支起身来,靠在迎枕上,笑问:“皇上可曾来过?”
“来了好几回了,每次见你睡着便走了……”停了一下,她又压低声音说:“这两日朝里出了大事,皇上正忙着呢。听人说老天爷降了怒火,明堂烧起来了,若不是白大人发现得及时,只怕全要烧没了。”
“明堂?走水了?”乐歌心中一惊,又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
吴初人一边替她拍背一边说:“听一些好事的奴婢们说,因明堂之事,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驸马爷狠狠训斥了一顿,如今驸马爷还被禁足在府中,不能出来呢。”
“哦……”
乐歌自然省得,矗立在古容山下的明堂,与内廷一水相隔,是宣明政教、举行大典的地方。大庆十八年由将作大臣奎叙主持营建。尚隐登基后,奎叙因与王家有姻亲之系而被罢免。洪德年初,因邢鉴接替奎叙之职,明堂才得以建成。而今,邢鉴为卫尉卿,兼管祭祀、宗庙之地,明堂走水,他倒也真是责无旁贷。
两人正说着,有宫婢来报:“皇上来了。”
吴初人连忙退了下去,少歇,皇帝一身常服,跨入殿中。乐歌自己动手撩起床帘,翻身之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好些没?”皇帝撩袍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比前两日好多了……就是咳得厉害,你不该来,要是将风寒之症过给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皇帝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中,笑道:“不怕,我身子好着呢……想当年在陈留时还同宏远打赌来着……数九寒冬天只能穿件单衣,卧在冰上,那寒凉彻骨的滋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最后,谁赢了?”乐歌伏在皇帝胸膛上,长发如墨,铺泻在他襟前。
皇帝握住她一束秀发,在手中缠绕:“没有胜负……宏远行事一向专注、坚韧,也是个倔强的性子。”
“为什么比较这个?”乐歌不免好奇。
“这是北军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