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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事情朕在琢磨琢磨,这两道折子放下朕看看。”皇帝把批好的折子递给诸葛宸:“朕有得忙,你也不闲着。没事的话,就散了。”
“微臣告退。”诸葛宸辞出了御书房,门外的小黄门太监给他披上厚实的貂皮大氅打了个千儿,看他出去。
皇帝看着诸葛宸写的折子,神智一片清明。诸葛宸虽说很多地方惹人心烦,不过作为一个宰相他是合格的。顾虑周详,很多旁人无法预料的地方他都会在各色奏本中提及,也有很多最佳解决的法子,除了厌恶以外,倚重居然也是少不了的。这种交织在一处的矛盾,就是一个君王无法摆脱心魔的根源。
“丞相好兴致。”管岫筠拢着火红的狐裘站在从御书房出宫的必经之路,诸葛宸要想出宫必然要从这里经过,否则也不会在朔风冷雨中等了这么久。
“微臣见过长公主。”诸葛宸听何熙说起管岫筠说过的那些话,看不出来这位雍容华丽的公主还有那么多张面孔。相反家中那个就要好很多,哪怕有时候叫人捉摸不透,甚至不理人。端着一张冷脸,不过她是真实的。喜欢不喜欢,都可以说出来。
管岫筠淡淡一笑:“丞相好生健忘,当初在未央宫是怎样答应了岫筠。如今见了,仿佛是陌生人一般。我本有心托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做了那么多,反倒不如筠儿给丞相生下一个儿子。想想,真是替自己不平。”泪水挂在脸上,看上去楚楚动人。
诸葛宸看着她精致动人的脸,艳丽的红唇吐出的每个字都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似乎是想要人听清楚她说的,叫人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公主此言差矣,稚儿是我夫妻的骨肉岂有不爱之理。只是母爱而子抱,我若不爱她,会在乎孩子?”诸葛宸慢悠悠地,有意要让管岫筠听清楚:“只是这内中情由,原不是公主能够体味的。”
“丞相当日何等决断,怎么如今为了当初无论如何都看不上眼的一个管隽筠大失方寸?难道丞相是为了背弃当初与我的承诺吗?”管岫筠红唇亲启,说出来的话比时时呼啸而过的北风还要锋利。
手套在暖袖里,为何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嫁的男人不爱自己,为了一个小丫头,居然要废黜正妻。当初跟自己信誓旦旦的男人,更是把那个代替嫁过去的女人当成了掌心里的宝,为什么处处不如人?
“背弃承诺?长公主可能说出承诺就系何言语?这承诺从何而来,我竟不知。公主从蛮荒之地而来,自然是不知中原天朝之地还有礼义廉耻四字,公主说出这话不会有人笑话。微臣却不敢妄谈此言,公主明鉴。”诸葛宸紧抿着唇:“君臣之分,男女有别,请恕微臣不能久站内廷,微臣告退。”打了一躬,倒退着出去。
管岫筠脸颊涨红,在雪地里变得异样刺眼。所有人毫不例外地背弃了她,从小就是这样。当初是二哥为了攀附富贵,就把自己送到皇太后身边,换回了皇太后的内侄女。后来为了把管隽筠留在身边,就把自己扔到了蛮荒之地。就连曾经信誓旦旦的男人,都不承认对自己有过心。
这些仇恨一桩桩一件件,说到底都是那个好妹妹铸成的。不就是因为二哥知道皇帝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能趁机进谗言?
“丞相等等。”管岫筠快走了几步,赶上已经到内外朝交界地方的诸葛宸:“丞相这么相信夫人,岂不知着夫人跟皇上旧年之事?恐怕丞相头上这顶官帽,该要换个颜色了。只是丞相夫人素来聪颖过人,瞒过了丞相也未可知。”
“有劳公主提醒,微臣知道该如何处置。微臣告退。”诸葛宸微微一笑:“公主留步。”衣袖一摆,大步出了两道朱门。
管岫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过不好,你们谁都别想过好。不是人人都说管隽筠千万般的好,你诸葛宸甚至为了她不惜跟生母闹翻,看样子不下狠药是不成了。这件事要是被皇太后知道,恐怕就不是张薇那种微末本事的小惩大诫了。最后名声扫地的时候,诸葛宸为了自己的前程还会这样护着你吗?
“夫人,可舒坦些?”王夫人走了,贞娘就跟如意一起侍奉管隽筠起居。比起王夫人身边的清冷孤寂,管隽筠身边可是好了太多。
“嗯。”管隽筠身后多了个软枕,比起直直僵坐着舒服很多:“正院那边收拾好了?”
“遵照夫人的吩咐,已经收拾好了。”特意选出个适宜挪屋子的日子,管隽筠叫人把王夫人住的正院好好收拾出来,这是诸葛宸说的。好好的正院空着,年下等那些来贺年的人看了,岂不要笑话相府连这点家什都拿不出来?
“嗯。”喝